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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解释。”越迷津看上去甚至有些理所当然,“她说这番话,不过是想打乱你的心,难道你真当我会信以为真吗?”
秋濯雪顿时松了口气,只是又不免感到遗憾起来,心头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他知道越迷津大概是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当初提起徐青兰时就是如此,对女子尚且如此,更何况对男子。
要是当真,那才好笑。
“那之前越兄怎么不进来?”秋濯雪决定不再多想,惊吓感冲刷走了一部分的郁郁不快,他无奈坐下,看着香喷喷的卤菜,忽然又有了点食欲,故意调侃,“居然放我一人应对明姑娘?实在没有义气。”
“我会杀了她。”越迷津冷淡道,“我想这不是你愿意见到的场景。”
这由不得秋濯雪不承认,他苦笑起来:“你们有仇吗?”
越迷津眯起了眼睛:“她骗过我,还伤过你。我倒是更好奇你怎么做到与她心平气和地谈天说地。”
秋濯雪的筷子一顿,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故意说出一句玩笑话来:“说得有道理,秋某也有些好奇。”
他实在有些不对劲。
越迷津仔细盯着秋濯雪,忽然皱起眉头,他感觉到了遮掩在这张面容之下的疲倦,掩藏在笑语之中的憔悴,这种温柔与柔顺更像是一层令人感到安心的皮囊,而非是平日里真实的秋濯雪。
也许是明月影的谎言的确煽动了越迷津,又也许是他对秋濯雪的感情日益变化,这种虚假看在眼中,让人愈发不快。
听越迷津久久不回复,秋濯雪不由得歪过头笑了笑:“越兄怎么不说话了?”
越迷津只是凝视着他,目光似极有穿透力,叫人心惊肉跳,就连秋濯雪都几乎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你累了。”最终越迷津只是说,“休息一会儿吧。”
秋濯雪并没有动,他只是放下筷子,重新举起酒杯,似乎是觉得这个粗糙的黑陶杯有什么奇特之处,目光迷离地打量着它:“越兄,你听见兰珠姑娘的事了吗?”
“听见了。”越迷津道。
秋濯雪动了动唇,柔声问道:“那你怎么想?”
“她遇到了一个不信之徒。”越迷津冷冰冰地说道。
这倒是个出乎秋濯雪意料的评价,他不免直起身来,惊讶地看着越迷津:“越兄何以这样说?”
越迷津却不语,而是走过来抓住秋濯雪的胳膊,将人一把从板凳上拎了起来,秋濯雪早知他力气大得惊人,可整个人被带起来时,还是禁不住惊呼了一声:“越……”
那个兄字叫他颠在口舌之中,悄无声息地丢了出去。
夏日已至,被子都换得轻薄,在越迷津手里轻飘得好似一张纸,掀个干脆,秋濯雪叫他拉拉扯扯,身不由己,难为一身好本事,一路却笨拙得尽在绊倒板凳,磕着帘挂上。
秋濯雪觉出他意志坚定,当即哭笑不得,推推搡搡道:“我衣裳还没脱呢。”
这话才一出口,两人倏然都怔住了,被钳制的胳膊上缓缓松了劲儿,叫秋濯雪坐倒在床边。
房门已经闭上,小窗还在送风,驱蚊的纱帘被挽在钩里,眼下虽还没放落,但经着刚刚一撞,松松垮垮地坠下一部分来,轻飘飘,悠悠然,穿入两人之间。
带来旖旎气氛的同时,也朦朦胧胧地隔住越迷津的脸色。
床里床外,也没多少距离,可透着这层纱,又似什么都看不清,不知为何,谁也没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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