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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顿道,“你若不受威胁,我也就此断念。”

他的声音决绝得让秋濯雪心颤。

好像这句话当真无可挽回地击在他的身上,秋濯雪轻轻一抖,叫越迷津立刻就抓住了。

如果说秋濯雪还有几分文人墨客的多情,那么越迷津是一概没有,他身上只有习武之人的强硬与血腥气,他听得进道理,却不怎么听这时候的道理。

倒不如说,柔软的秋濯雪,时常会激起越迷津一种近乎残酷的愉悦。

也许是过去那七年在心头留下近乎无可挽回的伤痕,越迷津对他时常怀有一种极为矛盾的心理。

那臆造的尤物,满怀心机与城府的美人,常在梦中骄傲与矜持地凝视着越迷津,戏弄越迷津,如同逗耍指下舞动的傀儡。

他与秋濯雪共用着同一张面容。

心结早已在去年的寒秋打开,越迷津已渐渐地不再去做那个梦,可是遗留下的某种情绪却难以仓促而快捷地一同随着江水东流,它仍然阴暗而隐晦地藏于某个角落,等待着时日的消磨。

或是,偶尔在这样的黑夜之中,悄然出现。

越迷津忽然起了兴致,在这件事上,他有种天然的近乎野兽一般的直率。

衣带缓缓松脱,他们都很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越迷津的手仍然很稳,那根丝滑的长带在掌心里缓慢滑动着,他低声道:“此时此刻,你要受我的威胁吗?”

“……哎。”秋濯雪的叹息声伴随着雨一同滴落,好像果然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委曲求全,“难道秋某有拒绝的权力吗?”

簟上已被越迷津躺得很热,又或许只是秋濯雪的全身都热了起来,他躺下去的那一刻,在黑暗之中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禁锢住了。

空气里冷淡的莲香似乎也被烘暖,越发使人昏沉起来。

“你有。”在这一刻,越迷津仍是这样说。

秋濯雪只是笑,他仍在颤抖,颤抖的意思却大不相同:“错了,我没有。”

他的指贴上越迷津的唇,糊出的热气被雨一蒸,化作暧昧潮湿的汗。

在某些时刻,越迷津也会去思考秋濯雪是否意识到这种截然不同的兴致,然而他是个不管有没有意识到都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的人。

这更是个说不出口的问题。

唯一值得确定的是,无论是有意识,还是一无所觉,秋濯雪选择了放纵这种行为。

这无疑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比书上动情的言辞,比画上丰满的线条所形容得更盛,令越迷津甚至想起覆顶的狂潮,又仿佛发起异常短促且清晰的热病,将冰冷的雨水都彻底烧干。

初次尝试的时候,越迷津在一瞬间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了这件事付出一切。

如果不是秋濯雪的话,越迷津想,他一定会对这种狂热到近乎失去理智的行为敬而远之。

这是一种本能的兽性,意图彻底摧毁人的理智。

可这毕竟是秋濯雪。

越迷津想,这世上只有他是不同的,只有他做什么都可以,为他发狂几乎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惯例。

秋濯雪平日很爱说话,在这件事上却连声音都很少,越迷津喜欢看着他的脸来判断,可现在天太黑了。

黑暗里看不清秋濯雪的脸,他的呼吸与喘气似乎都掺杂在雨声之中,越迷津伸手去触碰,却觉得他几乎滑成了一尾鱼,是否真实存在都让人起疑。

他像又坠入了梦中,一个潮湿而黑暗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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