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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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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了一场病,发了高热,在床上躺了好久。

我吃不下去饭,心里像是堵着大石头一样难受,我想回家,可是我没有家。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明明殷九清只是亲了我一下,可我还是那么难受。

我有爱人,我不想让他亲我。

我躺在床上养着病,忽然听给我诊治的太医说,安王爷和侧妃回来过年了。

只是安王得了风寒,治了一路都没治好,又遇上大雪天气,回来发了高热,数日不退。这几日王府将太医院的太医都请便了,就是没有起色,情况很是危急。

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一颗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我好想殷九逸,我好想见见他,我想他。

太子哥哥,我想去王府看看他。我跪在殷九清脚边,无措地抠着地上的毯子:听说他情况很是危急,我想去看看。

殷九清从一堆折子间抬起头,墨色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胡闹,你是妃子,他是王爷,你因何去探?

他招招手,我来到他面前,他顺势将我抱在他的大腿上。

四周内侍默默退了下去。

他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捏住我的脸,面无表情说:哪次你不是避我如蛇蝎,你只有在求我的时候才会这么乖顺。

他很知道怎么对付我,我若是强硬,他便作出一副卑微示弱模样。我一示弱,他又立马强硬起来。

两手搂紧了我的腰,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次是你要求我的,你亲亲我,我就让你去。

我觉得屈辱,我挣扎着从他身上下去,却被他搂紧。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你不会说这些话,你变了,以前的你会脸红会害羞,现在的你满腹心计——

殷九清打断了我的话:那时我恪守规矩,丝毫不敢行差踏错,一举一动力求做到最好。可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你走了,我的孩子死了,我的哥哥却娶了你。明明是我先向父皇求娶你的,他说要考虑。他嫌我德不配位,不足以担当大任,他派我出去办差事。我本以为回来之后他便会答应将你赐给我,谁知,他转头他就将你许给了哥哥。

明明是父皇将我教成这个样子的,我按着他的要求长成了一把标尺。后来,我无意间听到他和大臣说我过于死板,做事优柔寡断,他竟然这样评价我。

母后也嫌我是个废物,我出去办差事,她竟敢杀了我的孩子。我的确没想好将这个孩子怎么办,我也的确在担忧我的帝王之路,可我从未想过杀死这个孩子。她竟敢杀了我的孩子,我这个太子当得像个笑话。

还有那次狩猎,明明我也奋不顾身地去救父皇。明明是我受了伤,父皇却只惦记着皇兄,他全然忘了我的伤痛,他眼里只有皇兄。

还有李荣川,他竟敢如此对你,我都不舍得那样对你,他竟敢如此。

殷九清脸上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秋荷,若你亲眼看到你的母后是怎样一步步毒害了你的父皇,你也没法不变。

我吓得捂住了嘴,殷九清斜睨了我一眼,继续道:我去质问母后,她却笑着问我,『若他不死,何时才有你的出头之日?今年你已二十有一,若他不死,莫非你是想等到四十岁登基吗?』

秋荷,还有你,你总是误会我,你一次次地误会我。

殷九清木着脸说:有时候觉得我变了,有时候又觉得我好像从未改变。若我还是以前那个光明磊落的殷九清,只怕你永远都不会回到我的身边。

他从未说过这么多话,好像是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我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殷九清真的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或许是我以前就对他知之甚少,或许是我从来都不了解他。

可他现在变得太不一样了。

秋荷,你疼疼我吧,不求你像爱着皇兄那般爱我,我只要你心里的一个角落,行不行?

他缓慢而温柔地将我放在桌案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我听见折子哗啦啦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讨厌他亲我,我讨厌他的吻。

第67章

殷九清的耳朵有些红,他给我理了理衣服和散乱的鬓发,语气也有些不自然:去吧,朕答应了。

我走的时候,他正弯着腰一本一本去够地上的奏折。

我扮作内侍跟在了太医后面坐上了马车,马车径直驶向了安王府。

殷九逸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他瘦了许多,脸颊都深深凹陷了下去。

我垂着头,生怕恨玉发现太医后面的内侍是我。

你给王爷擦擦汗,我和侧妃商讨一下王爷的病情。李太医瞥我一眼,跟着恨玉出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走了个精光。

手指刚一摸上殷九逸的眉骨,我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极克制地小声呜咽:你怎么这样多灾多难,你又怎么了,你快些好起来。

泪水模糊了脸颊,对殷九逸的思念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

明明他就在我眼前,可是我还是好想他。

一只手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轻轻晃了晃:珠珠,别哭了,你吵得我脑仁疼。

我大惊,心间的软肉好像被人揪了起来,一抽一抽地疼,我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眼前都是假象。

嘴巴张开又合上,好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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