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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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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卢庆一般得势的蠢才,江昭元是不屑于正眼去瞧他的。

在卢庆眼巴巴的痴望中,少年轻飘飘道:“既然做了, 就要敢做敢当, 现在演这一出,是觉得我好糊弄?”

他本没想将他逼上绝路, 前日夜里让人送去池家的,不过是一些物证, 有了物证, 池通判再去寻人证也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卢庆思索利弊,乖乖服软了。

只是人傻到一定程度, 偏不信邪, 非要来试探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威胁到卢家,因此昨日才有人去玉氏布庄门口闹事。

得知此事, 江昭元便连最后的喘息之机都不给他留了,让手下人催促人证去揭发卢家的恶行。

这才能看到卢庆带着女儿来求饶的这场戏。

比起担忧官途的卢庆, 卢素素显然还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得失, 坐在位置上满脸不高兴, 像是被父亲硬生生拉来的一般。

看着眼前冷漠到凶狠的少年,卢素素心底有些怕,可越恐惧, 对他的痴念便越强烈。

自己从小到大要什么得不到, 多少人都想娶她, 为什么偏偏她唯一想嫁的人却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呢。

“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卢庆一直站着,微倾着身子看向江昭元,讨好似的卑微道,“这都是误会,人生在世哪有不犯错的呢,只要你开口,让我去做什么都行。”

都是些无聊的旧话,江昭元听都懒得听。

真正对他有用的人,早都被他收到手下听用了,一个做正事平平无奇,做恶事会露马脚的府尹,连被他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江昭元没什么可要求他的,转头对玉天磊道:“伯父来定吧,要卢家如何赎罪?”

没想到江昭元会把决定权交在他手上,玉天磊有些紧张,下头坐着的一边是现任府尹,一边是借住的侯府公子,两个他都惹不起。

玉天磊权衡利弊,认真思索。

厅上没有人说话,连候在身后的小厮和丫鬟都屏住了呼吸,不知这场纷争要如何收场。

卢庆也看向玉天磊,心中虽忐忑,却少了几分恐惧。

扬州人谁不知道玉天磊的脾气好,也就这样软脾气的人愿意娶一个强势如虎狼的女子为妻,还养出这么一个不拘小节的小狐狸来。

为了套近乎,卢庆微笑着说:“玉老板,当年你与赵婉成亲的时候,我还派人来送过贺礼,虽然这些年没什么交集,但你看在当年的情分上,千万手下留情啊。”

说起旧事,玉天磊的表情瞬间暗淡下去,那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了。

婉儿走了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她。猛然被人提起,心里很不是滋味。

关注到他表情的变化,卢庆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软肋,忙乘胜追击道:“你就当是为尊夫人积点德,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玉天磊微抿住唇,低下头去。

玉黎清见卢庆借她的母亲的名头来求饶,心中十分不悦,严肃道:“府尹大人,我母亲与你并无交情,请你不要在这种场合提她。”

“好,我不提了,不提了就是。”卢庆小心捂住嘴,偷偷用余光关注江昭元的表情。

江昭元没有看他,侧过身子轻轻抚摸玉黎清的肩膀,安慰她别太动怒,小声道:“别为这种人生气,伯母会伤心的。”

听他说罢,玉黎清才消了一点气。

坐在对面的卢素素却怒起来,见他们一对未婚小夫妻互为依靠,自己却要被父亲抓过来低三下四的道歉,怎么想都觉得委屈。

咬咬牙,质问他:“江公子,她不过一个商女,你这样对她死心塌地,值得吗?”

闻言,对面二人并无反应,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

反而是站在她身边的卢庆听了紧张万分,侧过身呵斥她:“素素,都什么时候了,你少说几句吧。”

“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连女儿都不要了,我现在不说,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卢素素越说越激动,涂了脂粉的脸虽精致美艳,却带着一种人为雕饰的矫情。

她抬头望向江昭元,自以为为他着想,好言相劝道:“江公子,你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人,娶一个商女为妻,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说到这里,少年才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她。

看着那幅并不陌生的面孔,少年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上一回便是她自己凑过来自顾自的说话,这回也是,说的那么情真意切,也不过是感动她自己。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被她的蠢才父亲庇护久了,蠢笨又短视,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他冷哼了一声,依旧不理会她的话。

卢素素眼巴巴的望着,只求他能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自己都是为了他好,担心他的前程,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管她说的多么恳切,依旧入不得少年的耳朵,还是玉黎清看她干等了那么久,有些尴尬,才替江昭元回她。

“卢姑娘,江公子的婚事和前途与你何干,今日府尹大人带你过来是为道歉,你可别再口不择言,砸你父亲的脸面。”

听到说话的人是玉黎清,卢素素猛地站起来,哭道:“我对江公子的一片真心一点都不比你少,凭什么你能嫁给他,我想嫁给他就要被你们欺负!”

一番颠倒黑白的话直听得玉黎清不知该做何反应,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玉天磊见卢素素这样激动,心里也不高兴,同时也觉得自己没用,作为父亲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还要听这些外人在他家里胡言乱语。

在玉天磊即将动怒时,卢庆忙转身呵止了卢素素的胡言乱语。

“素素!你再说胡话,当心我对你动家法!”

卢素素哭的满脸泪痕,一脸的脂粉都给眼泪哭花了,委屈的看着父亲,“他们欺人太甚了,父亲你可是府尹,整个扬州最大的官,凭什么她家一个卖布的都能踩在我们头上?!”

玉家人默默听着她的贬低,脸色越发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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