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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歪歪扭扭,双脚划着“八”字,好容易走到西厢门前,抬手便大声敲门:
“玉芬!玉芬!我,嗝……我回来了!”
这样大的动静,叶家众人自然全都被吵醒了,西厢的门还没开,元绣的婆婆丘氏便披着衣裳走出来,满脸厌烦:
“吵吵什么?!嫌我每天睡得觉还不够少是不是?”
又看女儿叶玉芬已经开了门,扶住酒气熏天的丈夫:
“玉芬,不是我这做娘的说你,你也管管你男人。”
“成天不是喝酒就是赌钱,以为咱们家还能像以前那样过日子?还有几个钱给他败的?”
“他要是再不出去找个事做,别想我养着你们两口子了。我这点子钱还要留着给自己做棺材本,多的没有,以后找你大嫂要去。”
说着便转身回房,还砰一声将门关得山响。
玉芬脸上不免露出尴尬,看了元绣一眼,将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丈夫往屋里一拽:
“你听见没有?你就不能少让我讨点骂吗?!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才托生成你袁家的媳妇,你要是明天再出去赌……”
“哎哟,我的少奶奶,”袁鹏举却将她手一拍,握着又用力摇了两下,“我昨晚,可是挣了大钱了!”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把洋钱,往玉芬手里一塞,随意一掂量,似乎就有五十来块。
玉芬忙将他使劲朝屋里推:“进去,进去!别给我发酒疯!”
她视线偷偷瞟向元绣,见元绣好像什么都没看见,这才放下心,把门掩上,却不知元绣心里一哂,对她的小动作只觉好笑——
他们这两口子,一个滥赌好酒,天天都在做发财的白日梦。一个一毛不拔,总觉得谁都盯着她手里那点钱,防家里人也跟防贼似的,还真是天生一对。
她嫁进叶家后没几年,已经出嫁的小姑就因为丈夫把家产败光了,只能拖家带口投奔娘家。
其实袁家当年也是殷实人家,谁教袁鹏举自己不争气,分家之后,便将自己得的那份家业挥霍得一干二净,玉芬又是个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也管不住家里的钱财。
如果叶家一直兴旺,养他们这两个闲人也不算什么。偏是流年不利,叶家因为天灾人祸损失了不少田产,又加上经营不善、投资失利种种缘由,也日渐败落下去,最终只能沦落到一家人挤在这间一进的小院子中,每日都是一地鸡毛。
不过元绣也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弱媳妇,奉养公婆她可以做,但养着小姑一家算怎么回事?
因此,玉芬夫妇的事她从不插手,婆婆说让小姑找她拿钱,她绝不会同意,至于袁鹏举是不是靠赌博赢了钱,她也懒得眼红。
那些滥赌成性的,有了钱,第二天就会立刻扔到赌桌上。不仅不能挣,说不定还得倒贴。
谁知这一次,袁鹏举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好。晚上他回来,又是满身酒气,衣袋里塞得鼓鼓的,他和玉芬的屋子里不时传来笑声,闹到半夜才消停,第三天他又出门,直奔赌场,其后竟又是满载而归,短短三天,竟然赢到了几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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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绣绣有点子非气在身上,集齐一家极品亲戚【还不是怪你?
被迫离开
便连丘氏也终于肯给他一个好脸色了,又说:
“有了这钱,可别再出去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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