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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却是个大晴天,昨晚深夜时雪便渐渐止住了,若透过玻璃窗子朝外一望,四顾只见冰雕玉砌,一片雪白,屋宇楼阁犹如装在一只琉璃盒中,那天幕更是宛如被冻过的蓝色琥珀,又剔透又清爽。
元绣正是被天光给晃醒的,她从来没有一觉睡到这样迟的时候,睁开眼睛,瞥见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10”的位置,她下意识翻了个身,忽然感觉到腰间搭着的臂膀,顿时一激灵——
是俞怀季,他怎么还没走?!
他睡得很熟,睫毛的影子一丝一丝射在高挺鼻梁上,一双薄唇抿得紧紧的,都说嘴唇越薄越是无情,她却在他的眉目间看出了低柔内敛的味道。
元绣忽然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他晨起未醒的模样。
从前他们私定终身,自然不敢光明正大地同床共枕。一次次缠绵后的分开都是依依不舍,欢爱的地点也很少在家里。
重逢后她倒是不知多少次在他的床上醒来,但一开始她是他的“秘密性奴”,后来他又好像是她的情夫一般。每次性事过后,他总会在清早悄然离开——
虽然元绣没说出口,但他们二人都有着心知肚明的默契。她不会让旁人知道这段关系,尤其是阿虎。
昨晚他们都喝了酒,想来他才睡得这样沉罢……她沉吟片刻,伸手推他:
“醒醒……俞先生,俞怀季,醒醒,你该走了!”
“唔……”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大概觉得耳边的声音很吵,手掌一抬便盖住她大半张脸。
元绣只好把他的手拿下来,想了想,伸手去咯吱他。他果然一动,眉峰蹙起。她又再接再厉,他一下笑了出来,含混深沉的轻笑自胸腔里透出,将她往身下一压,臂膀箍得紧紧的,还在她颈侧蹭了蹭:
“别闹……”
“我没闹……你松手,好痒,别蹭……噗!……”
耳边的笑声终于让俞怀季彻底清醒,睁开眼睛,他还能看到美人儿脸上尚未褪去的笑意。彼此想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不免都有些不自在,俞怀季顿了顿:
“……几点了?”
“……十点半了罢。”元绣咳了一声,伸手推他:
“不早了,我知道你很忙,恕我不送。”
他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送客,昨晚的甜蜜温存还历历在目,就算她要翻脸,也不用这样快罢?
偏偏元绣见他不动,又推了一下:
“快点,我还要去看阿虎吃早饭了没有。”
“对了,你出去的时候别走正门,动静小点,也别让人看见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那不如我翻窗出去?”
元绣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话音未落,她忽然“啊”地一声,秀眉紧蹙,整个娇躯都绷紧了直吸气。男人的手掌用力抓着她的大腿,将那腿根往两边一掰。
他的欲根已然撞入她依旧濡湿的甬道之中,一插进去那些嫩肉便迫不及待地夹着肉棍儿含吮起来。
就着昨天晚上残留下来的淫液精水,他先是快速顶了两下,接着便越顶越顺畅,越肏越深入,美人儿想抬腿踢他,但腰已经全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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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狗勾(*/ω\*)
第419章€快点完事(H)
俞怀季笑了一下:“不巧,我今天休假,有大把的时间。”
“你……啊哈……”元绣哪料到他会突然袭击?又气又羞,但又只能紧揪着枕头,徒劳地用含怒的美眸瞪他。
花心里迅速涌起一阵阵的酥麻,他对她实在太熟悉了,她的身子也太过习惯他的爱抚,很快她就听到二人的性器相连处传来滋滋水声,事已至此,她索性放松下来,把脸一扭:
“那你快点。”
“哦,你想我肏快点?”
“……我是让你快点完事!”
“这么不喜欢,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晚你都对我说过哪些话?”
她不禁脸上一红,被肏晕过去后又发生了什么,元绣自然都不记得了。
但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里,依旧有着她是如何舔着男人的鸡巴,如何摇着屁股媚叫的画面……而且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做梦还是她被干糊涂了,她似乎说过……喜欢他?
她情不自禁抬眼看向俞怀季,他眸光一动,深深地看着她:
“看来你想起来了。”
“……”元绣只觉身上烫极了,“我就算说了什么,也是你逼的。”
“是吗?”
“那我们可以重复一次,看看究竟是不是你自愿的。”
很快,屋中的娇吟低喘又响成一片,干到中途,元绣还听到外头传来了敲门声,不禁一激灵,差点没把穴里的大肉棒给绞断,还是俞怀季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才没让她在极端的紧张中哭叫出来。
门外的却是程二姐,有了昨晚那件事,太太的房门为何一直紧闭着,她又如何不懂?
因此一大早她就叫厨子准备了早饭,等阿虎起床了,她又推说元绣身体不舒服在休息,让阿虎别去打扰。
只是这一等都等到了快中午,程二姐心道就算那两位感情好,这也太……咳,太不避嫌了罢……
无奈之下,她只能敲了两下门,给屋中之人提个醒。到了开午饭的时候,阿虎从书房出来,便看到俞叔叔坐在餐桌边看报纸,妈妈则坐在他对面,脸颊如染了两抹胭脂,不知为何带着羞色。
他心里不免讶异,程姨不是说妈妈身上不快吗?看气色分明很好啊……
不过这是好事,阿虎也不会深究。但叔叔怎么会在这里,他昨晚留宿了?但上午自己也没有看见他。
阿虎满腹疑窦,他左看看,右看看,只觉两个大人间的氛围比之以前又有了变化。
上一次的变化还是在妈妈带着他从二叔家里搬出来的时候。
从前妈妈对俞叔叔总是避之不及,总是一再告诉阿虎他们和叔叔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后来妈妈就不再阻拦他和叔叔来往了,还和叔叔成了朋友,那现在……又发生了什么?
正在阿虎飞速转动着自己的小脑瓜时,他看到俞怀季将报纸一收,衬衣袖口下的手臂上却露出几道抓痕,很是刺目。
阿虎“咦”了一声:“叔叔,你受伤了?”
他这样一问,饭厅里的其他两人也都把视线投了过去。元绣霎时脸上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俞怀季倒是淡然自若,只笑了笑:
“没有,想必是哪里的野猫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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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猫绣:(╯‵□′)╯︵┻━┻
第420章€好事将近
……野猫,这寒冬腊月的,哪来的野猫。
不知为何,阿虎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其实他还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比如叔叔上午在哪,妈妈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他记得有一次彤彤告诉他,她问她姐姐从她姐夫的车上下来之前,是不是在和姐夫接吻,她姐姐气得就要揍她的屁股。从那之后,彤彤便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对男女如果在恋爱,他们之间的问题,小孩子别瞎问!
他很快就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彤彤,彤彤也很高兴:
“那他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阿虎挠着后脑勺:“我也不知道……”
不过妈妈这段时间都是春风满面的模样,应该就是所谓的“好事将近”罢。
这天他从谈家回来时,推开门,就看到妈妈坐在窗下,正端详着手里的一张相片。
那张相片阿虎很熟悉了,是妈妈和爸爸的结婚相片。小的时候,他因为想知道爸爸长什么模样,会偷偷从箱子里把相片拿出来看,但不知哪一回,这相片被人撕碎了,又用胶水一一粘好——
在那之后,阿虎便再也没有看见过母亲凝视这张相片。
“妈妈……”他不禁叫了一声。
元绣一恍神,看见是他回来了,便把相片放下,朝他招了招手。
阿虎有些迟疑:“……你又在想爸爸了?”
她笑了一下,又摇摇头:“你二叔打电话来说,过两天要去慈心寺,问我们去不去。”
原来叶家搬到金陵后,因为回乡不便,便在城东的慈心寺里给叶耀轩供了牌位,逢年过节都要去祭拜一番。
如今眼看就是旧历新年,元绣也早打算去祭拜。既然叶耀安来邀她,索性一道去,虽然她与叶家没有情分了,但耀轩始终是耀轩。
想到此处,她又看向相片里那个笑容温和的青年。
就在摄下这张相片之后不到半年,耀轩便去世了。
他的生命永远凝固在了过去的时光里,而她这么多年,也仿佛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从来没有真正地朝前走。
她以为自己很洒脱,其实那不过是伪装出来的。
她认为自己从未后悔,但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不会再选耀轩。
她终究还是做错了,她耽误了两个人的七年。那天她究竟有没有在恍惚中说过喜欢俞怀季,元绣始终没能确定。
但这个意外就如一只将她往前推的手,如果她说了,那他们岂不是彼此心照?
她知道他在等她,等她往前走……或许,也是时候了。
她把相片锁进了最底层的一只箱子里,到了晚上,她刚看着阿虎睡下,俞怀季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一接起来,便听到那头传来沙沙的、仿佛纸张翻动的声音:
“阿虎睡了?”
“嗯。”
夜色寂寂,他们二人的声音似乎都比平时轻了许多。他这段时间上沪城谈生意去了,因此每晚都会打电话来问一问,而他们也不过是随便闲谈几句——
天气如何,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分明是寡淡无味的话题,却都不肯先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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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小能手彤彤【doge
第421章€想念你了
“你还在工作?”
元绣又听到了笔尖在纸页上划过的声音,听筒里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他正一边夹着电话一边写字。
俞怀季“嗯”了一声:“有些事白天没处理完。”
她看向墙上的钟,已经快十点了,那句“早点休息”盘亘在舌尖,却是百转千回。
忽然,听筒又离远了,俞怀季似乎站了起来。
“你听。”
他推开窗扇,元绣起初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待他们两人的声音都安静下去后,她方才听到“滴答”、“滴答”……
原来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雨滴顺着檐角落在屋上树上,或砸在院中的瓷花盆里泛起一阵清音。
而在那雨声中,不知从何处飘来遥遥的歌声,唱的正是——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飘散在他州。”
“以前你不是说,想亲耳听王秋霞唱这首歌吗?今晚她在百乐剧院演出,我住的饭店就在附近。”
还在少女的时候,元绣就很喜欢这位大歌星了,家里的话匣子里放的都是她的唱片。不过现在亲耳听到,她觉得,还是某个少年那支五音不全的清唱小调更好听。
一首歌唱完,她轻声道:“早点休息。”
俞怀季顿了一下,也含笑答应了一句“好”。刚欲挂电话,元绣又想到一事,因问:
“你怎么住在饭店里?”
她记得俞家在沪城也是有宅子的,还不止一处,就算主人家长久不在那边居住,看屋子的用人自然也会日日打扫维护。
俞怀季道:“这里离公司方便些,省得跑来跑去的。”
偏是此时,隔壁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还有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咯吱咯吱响动。元绣“哦”了一声:“方便些啊。”
早听说社会上那些交际明星最常出入的地方就是高级饭店,想必确实很方便。
听筒里的声音很低柔:
“你要不相信,下次可以和我一起来。”
她脸上一热:“我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
说着就要把电话挂了,放下话机之前,到底还是又添了一句:
“阿虎念你了,早些回来。”
接着不等他说话,又忙忙把话机一挂,自己在原处呆立半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知到了次日,阿虎却忽然发烧了。
原本阿虎从小就体弱,元绣没少为他的身体操心。及至他渐渐长大了些,身子骨似乎也结实了,最近的一次生病还是上回在叶家吃坏了肚子。
这次的病,想必还是因为天气太冷着凉之故。好在医生来看过后,吃了两剂药很快便退了烧,元绣却也不许阿虎再出门,只教他这几天在屋里将养。
阿虎道:“那去庙里的事怎么办?我还想去看一看爸爸呢。”
元绣摸着他的小脑袋:“爸爸要是知道你病了,也不会怪你的。”
她和叶耀安早已约好了去慈心寺祭拜的日子,也不好临时爽约,因此到了那一天,她便嘱咐程二姐好生看着阿虎,自己拿着准备的供品鲜花,雇了车子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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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狗挂上电话后连夜买车票回家【不是doge
PS.这段时间因为三次元太忙鸽得有点频繁QAQ
但是,就快忙完了!【我发四!
第422章€与他告别
慈心寺在城东,香火疏落,人迹寥寥。
大殿内,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和尚微闭着眼睛趺坐在蒲团上敲木鱼,耀轩的牌位供在角落里,好在日日都有人清理,那牌位很干净。
除了香烛纸钱等物,元绣还带了四盆水仙。
耀轩最喜欢水仙,他说这花玉骨冰肌,清新淡雅,与梅花的凌霜傲雪不同,花朵也是小小的,尽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偏开在最严寒的时节。
记忆里,耀轩给她的感觉也是如此。
元绣从来没见过他对谁发脾气,他总是温和含笑地坐在椅子上,终日看着院中那四四方方的天井。
他身体最好的时候,也只能在她和用人的搀扶下出去走走,若是换做旁人来过他这样的生活,来做一个被困在屋中二十几年的“废人”,恐怕早就崩溃了罢,但在她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是他给了她支撑。
她把水仙摆在供桌上,定定站了许久。
叶耀安早她一步到,已然祭拜过了,站在一旁,嘴唇几番翕动,良久方才道:
“……嫂子,还念着大哥罢。”
元绣转过脸来笑了笑,她确实还念着耀轩,但感激终究不是爱,她也不能在愧疚中消耗自己的一生。
她想今天这一次,就是最后的道别了。
她要往前走了,耀轩也会替她高兴的。
一时出得寺庙,只看到天阴沉沉的,一阵浓云将日光遮住,愈发显得凄冷。
元绣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叶耀安道:
“那边有家小馆子,不如我们先过去坐坐,喝点热茶,等暖和些了再雇车子回去。”
元绣一想,眼下也快要到中午了,过去吃一点点心也好,因而便点头应允。伙计一见他们进来,忙将二人引进包间,又递上菜牌子。
叶耀安自然请她先点,待她点完,他又添了几个菜,想了想,对伙计道:
“再来瓶黄酒。”
见元绣面露讶异,他解释道:“我心里有些不痛快,想喝点酒。”
这段时间,叶家一直风波不断。短短数月,叶耀安的生活几乎天翻地覆。他还记得回家那日,见到一别多年的父母,和至亲欢聚一堂的光景是何等其乐融融——
但如今,嫂子带着侄儿离家了,与他们断绝来往。母亲瘫痪在床,口歪眼斜,连话也说不出来。姐夫还是滥赌成性,日日在外给他惹麻烦,姐姐只能唉声叹气。
就连唯一省心的父亲,也拼了命地想让他娶个媳妇,尽早结婚,他为了摆脱父亲的逼迫,不得不早出晚归,借此逃避。
想到此处,叶耀安不免苦笑。
说来说去,这也是他们家自作自受。一切的变故都是从母亲将嫂子赶出门开始的,知道内情的人都说,丘氏现在这样就是报应。
原本他还存着几分希望,但嫂子对他如此疏远,恐怕也认为他和母亲是一路人,他又如何打动她的心?
他唯一的倚仗只剩下了大哥,看在大哥的份上,嫂子终究不会太冷淡,可是……他又想起方才在大殿里,元绣凝视着牌位时的怅惘——
这大概就是他的死结,他永远也无法和一个逝者去争。
酒和菜早已上桌,叶耀安握着杯子,不知不觉,竟将一瓶酒喝空大半。
元绣道:“二弟,还是少喝点罢。”
叶耀安笑着一摆头:“没事,这酒度数低得很……不信,你也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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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尽量多更点【溜走
第423章€小叔表白
元绣不好拒绝,便接过他斟满的酒杯抿了一口,只觉入口绵长,不甚辛辣,身体倒是迅速暖和起来,比喝茶管用多了。
“怎样?我说得对罢。”
叶耀安其实已有三分醉意,但并非因为酒,只是他心里太过愁闷。
她也知道叶家的日子不安宁,又想到他和耀轩感情很好,想必今日触景生情,便也不再劝他,将那酒杯捏着,也小口小口地啜饮,很快便将一杯酒都喝完了。叶耀安一扬酒瓶:
“再来点?”
元绣叹了口气:“二弟,你心里若有不痛快的事,方便的话,也可以和我谈一谈。”
叶耀安把酒瓶放下,只是笑了笑,他心里最大的愁闷,又如何能告诉她?
“……嫂子,我是不是不如大哥?”
“从小我就知道,论学识、性情、心胸、意志,大哥样样都是顶尖的。”
唯一的缺憾便是他孱弱的身体,但也正因为此,叶耀安愈发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他始终记得自他懂事起,来家里的大夫都会说大哥活不了多久。一开始,他们说大哥活不过十五岁,后来,他们又说大哥活不过二十……
而不管他们怎么说,大哥从不曾自怨自艾。他不能出门,就在屋中专心读书、画画、理事……旁人看来枯燥晦暗的生活,他永远都能过得有滋有味。
所以在大哥去世后,叶家迅速垮掉了。
父亲不事生产,母亲不通庶务,在此之前,家中的产业全都是大哥在打理,失去了大哥,叶家就像失去了风帆的船,只能在浪涛中颠簸翻转。
大哥说过,若他不在了,叶家就要由他来守护。但叶耀安总是想,如果大哥是健康的,如果他能再多活几年,如果自己和大哥交换的话……是不是,对所有人来说都更好?
他离开叶家,既是因为他无法接受母亲给他包办的婚事,其实也是在逃避罢。
他知道这个家已经开始下坠,可是他无法像大哥那样力挽狂澜。他一走了之,这又是何等不负责任?
“……还记不记得你大哥葬礼上,你中途离席那件事?”
因为此事,叶家的亲朋好友没少议论叶耀安,暗地里都说他不懂礼数,十七八岁的人了还这样任性。
但元绣知道,他其实是因为丘氏一直为难自己,忍无可忍之下和丘氏吵了一架,方才负气出走。
“如果是你大哥,他不会这么做,但那时,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
“你说你不负责任,可现在你不是回来了吗?你一样在守护叶家。”
“守护?”叶耀安苦笑了一声,“家里现在这个样子,我又守了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你,这个家早就散了?”
“耀轩很好,但你是你,他是他,”她说着,轻轻拍了拍叶耀安的手背,就像他离家那天来和她告别,她鼓励着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你也一样很好。”
忽然,叶耀安一下握住了元绣的手:
“那……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给我一个像大哥那样的机会,嫂子……不,我不想这么称呼你。”
“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对不对……我知道这样对不住大哥,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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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四更!夸我!【叉腰
第424章€大打出手
他的手越握越紧,元绣一时愣怔,没有挣脱开来,只看到他紧张又满含着期待的眼睛,果然和她记忆里的俞怀季很像。
“我心里有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忘不掉他……”叶耀安呢喃道。
但是大哥已经不在了,他愿意替大哥照顾她,就算她还念着大哥也没关系,他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就够了。
这些话他不知隐忍了多久,今日终于能借着醉意倾吐而出。见她没有挣开,他心中狂喜,偏是此时,元绣准备站起来,却觉酒意上涌,身上一软被他猛地拉入怀中,只见她唇上犹如施脂一般,叶耀安脑中嗡的一声,情不自禁便吻了上去。
“二弟!”
元绣顿时大惊,慌忙挣扎,但这力道她如何挣得开?手脚反倒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我知道你还念着大哥,我可以代替他的……”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好不好,元绣?”
忽然,一道冷沉如冰的声音响起:
“姓叶的,你在做什么?!”
叶耀安被人一把扯开,元绣这才松了口气,一抬头,便看到俞怀季满是怒意的面容。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下意识说。
他一语不发,上来就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叶耀安此时也已经酒醒了,抢上来拦住他,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暴怒:
“你还有脸拦我?!你给我滚!”
叶耀安也自知自己不该轻薄元绣,早就后悔莫及,但眼看俞怀季这样生气,谁知道他会对元绣做什么?他坚持道:
“此事与她无关,你有什么就冲我来,把她放开!”
“她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
“她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
这句话也不知哪里惹到了俞怀季,他忽的一拳就朝叶耀安招呼了过去。
哗啦啦的桌椅翻倒声中,包间外也传来众人的惊呼,元绣大惊失色,哪里能料到俞怀季这样身份的人竟然会动手?但她连连叫着“住手”却一点用都没有,反倒她越是阻止,叶耀安就被他按在地上揍得越凶。
她只好扑上去抓住他:
“够了!你太过分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打他!”
他这才停手,冷冷地看着她。她心头一颤,想解释,可又看着叶耀安满脸鲜血,耽误不得,极力镇定着说:
“你把手松开,我送他去医院。”
“呵……”
她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愣了愣方才意识到那是他在笑。
笑声又低又哑,难听得仿佛夜枭,她呆怔在那里,他松开手,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便走了。
……直到三点多钟,元绣才回到家。
叶耀安的伤看起来厉害,倒不是很重,看着医生给他包扎完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拿上大衣帽子便出门雇车。
阿虎正趴在客厅的矮桌上摆弄玩具,听到脚步声,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冲:
“妈妈妈妈!看!叔叔从沪城给我带的礼物!”
元绣一怔,才看到桌上堆着大大小小的纸包匣子。有些已经拆开了,显然那是送给阿虎的,剩下约莫还有三分之二,应该都是给她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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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狗勾,又被脑婆欺负了【溜走
第425章€陌路不识
她慢慢把帽子放下:“之前,他来过了?”
“嗯!”阿虎点头,“叔叔说他中午到的车站,来看看我们,可惜妈妈你不在家。”
从沪城到金陵要连续坐十几个小时的车,所以,他在火车上颠簸了整夜,一下车,连家也没回,又立刻来沈家,而她当时竟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疲惫……
阿虎见母亲忽然不说话了,神情也很奇怪,挠了挠后脑勺:
“妈妈,你怎么了?”
“对了,叔叔不是去接你了吗?我跟叔叔说你去祭拜爸爸了,他就说去接你,还说我们下午一道逛公园呢。”
心脏再次揪紧,她想到自己在电话里叮嘱他的那句“早些回来”。恐怕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匆匆从沪城赶回,而当她在众人面前呵斥他的时候,他心中是何种感受?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但他那样愤怒,也是因为叶耀安轻薄了她。
可他为此出手,她却拦在他面前维护对方,还说要送叶耀安去医院。她又有没有注意到,他可曾受伤?
元绣忽然对阿虎道:“你去玩罢,妈妈有事要出门。”
说着,她也不等阿虎问她,拿上帽子就走,方走到门口又想起来,先给俞家挂了一个电话。
那边接起电话的听差听说她要找三爷,便道:“您稍等。”
过了十来分钟,那听差方才回来:
“对不住,三爷不在家,您改时间再打过来?”
元绣听他如此说,却知道俞怀季一定在家,否则那听差一开始就能告知,何必多跑一趟?
她没有犹豫,挂上电话后便雇了车子直奔俞府,谁知远远看到俞家大门时,一辆黑色奔驰从大门内开出来,往左一拐,很快不见影踪。
元绣无奈,只好又叫车夫拉自己回去。今天在这里必然等不出结果,他既然猜到她要来,又特意出门,恐怕一整夜都不会回来。
果然,她回家又给俞家挂电话,那边还是一样的回复。
晚上她没有睡好,辗转反侧了两个多钟头方才迷蒙睡去,睡到半夜时被噩梦惊醒,伸手一摸,只觉枕畔冰冷。
第二天、第三天……他仍旧避而不见。
中途叶耀安来登门拜访过,元绣同样也没有见他。只是让程二姐转告,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不必萦怀,但以后也不必来往了。
偏是此时,元绣一个要好的同事结婚,因为提前就请她做招待员,她也不能临时撂挑子,只得将此事暂且放下,一连数日都忙忙碌碌。
因为婚宴是在饭店举办的,这日她忙完了,正往外走,却看到一对男女迎面而来,男子修长挺拔,风采卓然,不是俞怀季是谁?
元绣心中一喜,连忙快步上前,方欲开口,只见他神情漠然,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她,径直与她擦身而过。
她愣在了原地,情不自禁脱口叫道:
“怀季……”
他的步子一顿,身旁那女子回头看了元绣一眼。元绣还记得她,似乎她曾经也作为俞怀季的女伴出现过,她低声道:
“三爷,那位密昔斯是不是在叫你?”
俞怀季笑了笑:“恐怕她认错人了罢。”
“我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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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密昔斯:Mrs
第426章€抱你上车
说罢,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元绣又站了许久,久到连腿都麻了,方才慢慢地往外走。
街边揽客的车夫一看见她走出来,几辆车瞬间就将她团团围住。
“太太,您上哪?”
“太太,坐我的车罢,保准拉得又快又稳!”
“太太,我车钱便宜,坐我的车罢!”
元绣充耳不闻,径直往前走。那些人见她神色茫然,仿佛恍惚了一般,又呱噪了几句后也都纷纷散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她忽然想起他们重逢时,那时她也是在他那里连吃闭门羹,但她从来也没有觉得不悦,没有像现在这样,胸口如同被塞进一把雪,冷得教她喘不过气。
和那时比起来,她现在又矫情什么?
不过是退回原点罢了,她本来就不在乎,没有他,她又不是不能过!
可是一瞬间,她引以为豪的坚强淡漠仿佛都没有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前那样多的委屈她都可以受,可是现在,她只觉一阵阵的寒浪涌上来,熏得鼻子里发酸。
……都怪这天气,太冷了!
元绣忽然加快步子,咬着牙忍下眼眶里的热意,谁知鞋跟一脚踩在石子上,却是一崴,她嘶了一声,只觉脚踝钻心的痛,下意识地蹲下去,啪嗒一声,一滴眼泪落在了地上。
忽然,她被人一下拽起,身子落入熟悉的怀抱中,霎时抬头,俞怀季看到了她红红的眼圈儿。
她把手一夺,猛地甩开了他,冷冷道:
“俞先生不是不认识我吗?这是做什么。”
俞怀季自然看到了她崴脚的那一幕,他眸色深沉: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关你的事。”
她转身就朝前走,只是一走便倒吸凉气,他眉峰蹙得紧紧的,又将她拽住:
“别胡闹!你现在还能走路?”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你再纠缠我就叫警察了!”
“好,那你倒是叫,你看看警察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元绣气急,狠狠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他却寸步不退。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他仍旧连眉毛都没动一分:
“你自己选,是我抱你上车,还是你自己上车?”
“……”她终于败下阵来,只能瞪了他一眼。
他的车子就停在路边,这大庭广众的,元绣也不想再跟他拉拉扯扯惹人侧目,坐上汽车后便一语不发,只当他是空气。
好在医院很快就到了,她一瘸一拐地下了车,径直往前走,俞怀季快步追上来,方欲开口,又一个梳着爱司头的时髦丽人迎面走来,“哎哟”了一声:
“三爷,好久不见啊。”
元绣瞥了他一眼,只从鼻子里嗤出一声冷笑。俞怀季其实根本就不记得这女子姓甚名谁,但人家打招呼,不能不理,被那女子缠住寒暄了几句后,一眨眼,元绣已然无影无踪。
他只好去问前台的看护妇,一番找寻,才在一楼的候诊室找到了她,只见她坐在一张宽大的长凳上,那瘦怯怯的身子愈显单薄,仿佛风一吹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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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冷酷不了三分钟立刻心软.怀季【doge
第427章€爱过我吗
他站了片刻,走上前去,道:
“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拿药。”
元绣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恍然初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脸别了过去。
他勾起唇角,只是没有情绪地笑了笑。
这间医院同样也是俞家投资的,不过俞怀季没有通知院长,取了药后,便让看护妇临时开了间病房将她扶进去。她坐在病床上,看他半蹲下来握住她的小腿,立刻将脚一夺:
“你做什么?”
“给你搽药。”
“不用劳烦你,我叫护士进来。”
但他不容分说地就将她的莲足按在了腿上,元绣挣了几下都没能挣开,只觉他的手掌如同铁钳。
与此同时,他把药油倒在手心晕开,又搽抹在她肿起的脚踝上,动作轻柔,似乎生怕弄痛了她,不知不觉,她安静了下来,垂眸凝视着他的侧脸——
他把脸板得紧紧的,神情却又那样认真。她心里的委屈便在这瞬间消散了,只见他搽完药油后,又取过一条毛巾打湿了热水,给她敷在脚踝上。
“医生说你这几天最好少活动,药油早晚都要搽,热敷也是。”
“唔……”
他站起来,理了理大衣下摆,又拿上帽子。
元绣一僵,情不自禁提高声音:“你……”却又只吐出一个“你”字,剩下的话都哽在了喉中。
俞怀季道:“我出去给你买杯咖啡。”
元绣这才想起,方才进病房时她打了几个喷嚏,心头一松的同时愈发五味杂陈。
十来分钟后他推门进来,除了咖啡,手里还拿着个纸包,打开一看,里头是几只还冒着热气的松蒸蛋糕,蓬松绵软,正是她爱吃的。
“我的车子就在外面,你休息好了,小王会送你回去。”
说着,他又一次转身,元绣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去哪儿?”
“我还有事。”
“……什么事。”
“朋友那边有个饭局。”
“朋友……就是那位和你一起的小姐罢。”
元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拈酸吃醋无理取闹的女人,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坐在病床上,把唇抿得紧紧的,他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忽然笑了笑。
“绣绣,你爱过我吗?”
他的笑容很疲惫,她这才意识到的,今天见面以来,他的每一次笑都没有深入眼底,只除了这一次,但那是深深的倦意。
“如果你不爱我,不要再这样了。”
不要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希望,又一次又一次将他打落谷底。他好不容易决意只要安然守在她身边就够了,为什么她要给他无谓的妄念,等他又做起了美梦,再残忍地告诉他,那些都只是你的痴心妄想。
“原来你觉得,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她的手猛然收紧,死死揪住了身下的床单。
“那过去呢?阿虎呢?七年前我们的关系,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在你眼里呢,那又算什么?”
曾经他当然没有怀疑过那段感情,就算后来他失败了,就算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早就已经被叶耀轩取代,可她至少还是爱过自己的,他一直这样坚信着。
可是那天和叶耀安发生冲突后,他忽然不确定了,他总是忍不住想,那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你到现在都忘不了他,你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
哪怕叶耀安轻薄了她,就因为那是他弟弟她也要维护。
“如果是我,你能做到这种地步吗?”他笑了笑,那笑容透着说不出的讥诮:
“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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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理直气壮
第428章€误会解开
哪怕爱意不在,终究还有旧日的情分,但有时候俞怀季觉得,即便对待陌生人,她也不会像对他那样残忍。
“我很累了,我不想再做傻子。曾经我想过,就算做叶耀轩的替身也无所谓,怎样我都可以接受,只要能……”
他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深,那话又苦涩得说不出来,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嘲笑自己:
“现在我发现,原来我还没有贱到那种地步。”
“……好了,到此为止。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再谈,无论如何,我始终是阿虎的父亲。”
说罢,他转身就朝外走。元绣攥着床单,几乎把指甲都掐进了皮肉里,她浑身都在发抖,那六个字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俞怀季,你站住!”
他没有迟疑分毫,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
“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为什么我选他不选你!”
他心口一阵剧痛,仿佛要和那恸意赛跑似的,匆忙将门把手拧开。
“是你母亲亲口告诉我,你已经回到了俞家,另娶新人。我一直等你,等了你一天又一天,你一句话都没有,后来终于等到了你的信,信上却说你要和我恩断义绝,从此再无干系!”
“我被逼到了绝路,乳母重病,危在旦夕,只能嫁给耀轩。其实我从来没有爱过他,我对他只有感激,但你说得没错,在我心里他就是比你好——”
“因为他没有羞辱我,他没有说他恨我!你问我爱没爱过你?那你呢,你爱过我吗?!你那样对待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还爱我,怎么敢去爱你!”
……终于,她还是说出来了。
元绣以为自己不会用歇斯底里的态度面对任何人,她也不会在人前流泪,可是不知不觉,她只感觉到脸上一片湿热,那泪水已像抛珠一般,竟是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
她匆匆将脸别过去,掏出手绢,却不擦眼睛,而是握住嘴,死命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大手探过来抓住她的肩膀,想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她却咬着牙不肯放松。
“绣绣……”俞怀季的眼角也红了。
“我没有写过那封信。”
她当然明白,那想必也是三姨太的把戏。
“……我不知道发生了那些事。”
他离开越兴后,每半个月都有一封信寄给她,但她一封也没有收到。
在那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她从期盼到焦急,从焦急到怀疑,从怀疑到绝望,中间又经历了多少煎熬。
甚至在三姨太找上她,告诉她俞怀季已然另结新欢时她都还不肯相信,只是当三姨太拿出那封信,她认出那确实是他的笔迹,她终于不能再欺骗自己。
说来也奇怪,她其实早已释怀了。
她也早就知道那是一场误会,可是当她听到他的解释,那一股酸痛还是从心窝里涌将出来,仿佛多年的委屈终于得到了开解,眼泪也是越流越急,越流越凶。
“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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