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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日后好好复健，运气好的话也可以恢复五六成。”

“你们家属多陪伴安慰。实在不行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如果没有求生欲，这种事情恐怕以后还会有。”

唐佳很快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莫奈天天守在病房里，人很快又瘦了一圈。

韩夜回来了。

他从安排的人嘴里听了三言两语，又打不通莫奈的电话，只能亲自回来一趟。

私人医院的花园繁花似锦，下午的阳光不太热烈，风轻轻吹动树梢和花影，看起来那么祥和。

他看着她走出住院楼的大门，身影单薄孱弱。三个月没见了，她瘦了很多。

下巴都尖得不像样，苍白的脸和乌青的下眼睑，处处都在宣告她过的不好。

那一刻，后悔和自责充满了如同海啸，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他错了，不该听信好友的馊主意，什么晾一晾她，让她自己屈服。

他明知道这是一朵温室里的玫瑰，虽然长满了尖利的刺，却抵不住狂风暴雨和利刃的侵袭。只要他露出一点点的空隙，就有大把的獠牙利爪伸向她。

“小奈……”他看着慢慢走近的她，艰难地开了口：“对不起。”

是亏欠，是懊恼，是……来得太晚。

莫奈勾唇一笑，示意他一起散散步：“韩夜，和你没关系的。是我自己不够小心。”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她永远依靠，山会倒，人……会跑，也会死。天地那么大，适合她的容身之处却一直很小。

韩夜不管她，她一开始很生气，后来也有些委屈。

所以才会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但其实，他也没什么错。

作为朋友，他已经照顾她太久太久，久到她都开始蹬鼻子上脸。作为老板，他也早已经给了最多的报酬了。

是她太过贪心，总以为可以永远依赖他。

是觉得自己吃定他了吧？

“小奈……我……”韩夜拉住她的胳膊，犹豫半响，到底只是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莫奈拨开他的手，又往慢慢往前走：“韩夜，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什么。”

她看起来平静又温和，一点也没有生他的气。

韩夜却宁愿她发脾气。他快步上前，又拉住了她的手，语速有些快：“我在S市给你买了一套可以看到江景的大平层，我们带唐佳去上海修养。”

“她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一些，你放心，韩哥肯定给你出气。”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颗枫树下面，这个季节枫叶郁郁葱葱，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撒下来，莫奈抬头看了眼树冠，眼睛有些微湿润。

快四年了，他总说韩哥给你撑腰，韩哥给你出气。

可她现在要得不仅仅是出气和撑腰。

这几年，她躲在韩夜的羽翼下，过得太舒服了，都忘记自己的来处和父母的深仇大恨。她不过一片无根浮萍，飘荡在水面，在韩夜的保护下猖狂了这么多年。

是应该心怀感恩的吧。

“你想要我吗？”她收回了目光，又偏头去看韩夜。

他的眉目坚毅，看起来那么的伟岸。厚薄适中的嘴唇有些微偏紫色，身姿高大挺拔，有些匪气，是英俊的男人。

两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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