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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晏臻却摆摆手:“戒了。”
周昀愣住:“啊?”
“何意不喜欢烟味。”
贺晏臻低头,周昀这才注意到他刚刚从抽屉里拿的是棒棒糖。
贺大律师云淡风轻地剥开糖纸,优雅地把棒棒糖放嘴里,随后脸颊鼓起一个小小包。
他动作幼稚,可是侧身靠在阳台栏杆上,依旧英俊逼人,嘴里咬着的小白棍子像是叼了一根烟。
周昀耸耸肩,自顾自点上,恨恨地吸了一口,“搞不懂你们。”
贺晏臻低声笑了笑:“我很高兴他有这样的变化。真的,比他跟我复合还要值得高兴。”
贺晏臻后来去了解过那些有情绪创伤的sub的情况,结果令人心惊。
意识到自己有心理创伤的人少之又少,难得觉醒的一批人,却又很难遇到靠谱的心理医生,遇到了好医生的也不容易坚持下去。
正如何意所说,克服对强势者的迷恋是个漫长且痛苦的过程。
他们之前对彼此的介入太深,何意曾毫无保留地给出了自己的全部,任由贺晏臻支配。再加上梁老师的恩怨在里面,那段感情里,哪一部分是健康的,哪一部分是病态的,他们自己也分不清楚。
不如打碎重来,先学会爱自己。
贺晏臻那晚又难过又惊喜,他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所以匆匆离开了咖啡馆。但之后,喜悦终于渐渐战胜私欲。
他心境放开,愿意从头来过。
“那你们这样,要多久才能想明白?”周昀想了想,不免担忧,“你说万一……何意要是跟别人在一起了,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还真要做情圣啊?”
贺晏臻摇头,过了会儿又道:“如果他真得选择了别人,只能说明我不如人。其实……我愿意帮他达成任何愿望。”
周昀自叹不如,又想,怪不得什么邹律师凯律师轮番进攻都毫无收获。何意就是贺晏臻的心肝啊——与心脏和肝脏一样,是与他融为一体,呼吸与共的脏器。
他又好奇,也不知道何意那边是什么情况。
S市的项目需要他时不时过去出差,周昀有意帮贺晏臻打探,然而约了两次,何意却都没时间。
何意的确是忙,他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咸鱼模式竟会早早结束——从奉城回来后,前来面诊的患者一天比一天多,如今手术已经排到了两个月以后。
有人千里迢迢从外地过来,抢不到号源,只能加价找黄牛。
何意觉得这有些夸张,仔细问了问,才知道是有几个分享手术的患者成了著名的换头网红。
他讶然失笑,又也不愿意患者花冤枉钱,因此遇到外地来挂不上号的,他就让护士给人加个号。
如此一来,拖班成了常态。
别说出去吃饭,就连手机闲聊天都很少。但他多少还是会留意贺晏臻发来的消息。
贺晏臻跟他的聊天频率并不高,话题都是日常工作和生活,偶尔吐槽客户或队友,有时喜怒情绪鲜明,但从不制造暧昧气氛。
何意对此感到舒适,他渐渐放松,遇到特别有意思或者令人气愤的事情,也会随手发过去。
除此之外,何意便是转发各种中老年人最爱的养生信息。
贺晏臻的工作强度太吓人了,何意还记得那天他眼底的红血丝,一看就是过度熬夜的。
因此他主动跟张阿姨要来各种惊悚的标题党信息,筛选过内容后,将表述夸大但没有错误的部分转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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