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2 / 2)
她的手腕被萧清珩紧紧攥住,她一抬眸,就看到萧清珩愤怒的脸,还有他眸里溢着的一抹哀伤。
大概是觉得自己吓到了殷音,萧清珩的脸色又缓了缓,只是手却不肯放开,他哀声道:“音音,我们不要再闹了,你也不要再与我置气了好不好,你这样,我看着很难受,我接受不了。”
殷音神色依旧平淡,甚至还带着一丝疑惑:“陛下说这话,臣妾不明白。”
“什么臣妾,陛下,我不想听这些。音音,你还像以前那样唤我阿珩可以吗?”
殷音的眸光一点点冷下去,她唇角扯了扯,敛眸道:“陛下,您说笑了,现在与以前可不一样,您现在是陛下。”
“可我也是你夫君啊。”
殷音沉默着,是,你是我夫君,可现在你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夫君了,这样的夫君,我殷音不会要。
“音音,不要再因为郑烟儿的事与我置气了好不好,我答应你,只要她生下孩子,我就不会再踏进钟粹宫,也不会再见她……”
萧清珩还想再说什么,但殷音却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您误会了,臣妾怎么敢生您的气,您去哪个嫔妃的宫殿应由您说了算,臣妾是皇后,该母仪天下,陛下这么说,若让大臣说听见,该说本宫善妒了。”
萧清珩语塞,看着殷音脸上的平静,之前心里的那个猜想越发坚定,他艰难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我去钟粹宫,也不介意我这次选秀,更不在乎我以后会去哪个嫔妃那里吗?”
“陛下是皇帝,臣妾是您的皇后,理应为陛下着想,陛下雨露均沾,后宫才能为陛下诞下更多龙嗣,萧国才能……”
“够了。”萧清珩逼近了几分,眼眶刺红,“音音,我不要听这些话,我要听的是你的实话,你不要说这些话好不好,我听着觉得害怕,真的害怕。”
他眼眶泛红,看上去就像是得知自己即将被丢弃的小孩般,茫然无措。
殷音沉默了下来。
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分外寂静,寂静得让人心生惶恐。
良久,殷音抬眸,眸里淬着冰冷:“那陛下要我说什么?难不成陛下要臣妾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让你选秀不成?”
“难不成我要逼着陛下遵守与臣妾的诺言不成?”
“难不成,我拒绝,陛下就会依我?”
第397章 :熊太子的皇后娘亲(32)
殷音一连三句,咄咄逼人的质问,让萧清珩怔了怔。
殷音笑了,唇角带了一丝凉薄,她笃定道:“不会,即便我不同意,我想阻止,你依旧会选秀,就如同当初我不同意郑烟儿进门,最后还不是没能阻止得了。既然结果都一样,那我何必白费功夫。”
忽的,她又恍然大悟道,“哦,难道陛下是想看臣妾寻死觅活,来证明臣妾是爱你的,在乎你的?那很抱歉,今后陛下怕是看不到了。”
最后一句话隐含的意思,如同一把利剑般扎在萧清珩的胸口,他颤抖着问:“音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音觉得,或许今天她应该和萧清珩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了。
“陛下如此聪慧与英明神武,怎会不明白臣妾的意思呢?臣妾的意思是……臣妾不再爱你了,也不再在乎你了,所以陛下是选多少秀女,去哪个嫔妃的宫殿,又或者是生多少孩子,臣妾都不会在乎……”
“不不不。”萧清珩连连后退,甚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却又忍不住再次靠近他,求证道,“音音,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还是在与我置气对不对,你生我的气,我理解,我也接受,你可以打我,骂我,都没有关系,但你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好不好。”他真的听不见这样的话,也接受不了。
可殷音并不想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萧清珩越是不愿听,她就越是要说明白,就像当初,她也不想听萧清珩纳郑烟儿为妾,可萧清珩还不是做了。
殷音:“可我说的是事实的。”
“事实”两个字,瞬间如尖锐的石头般砸落在萧清珩的心口,让他的心脏瞬间血肉模糊,遍体鳞伤。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他拼命喘着粗气,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缓过来,他双手握住了殷音的双肩,语气里尽是哀伤与痛苦:“音音,你不要这样,你知道这样的话有多伤人吗?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们有二十年的感情啊,我们还有宸儿啊。”
殷音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就许你伤人,不许我伤人。我本是打算就这么糊涂地过下去,是你自己要来我这跟我问个明白。如今我说明白了,你却怎么不接受呢。既然你还不明白,那我就再清清楚楚地说一遍。”
“萧清珩,我,殷音,不会再爱你了。”
只一句话,就将萧清珩浑身的力气都抽走了般。
他从来没想过突然有一天,殷音会说出不爱他这句话。
怎么可能呢?
他们青梅竹马,相识于微末,互相扶持,他从一个被人欺辱,默默无闻的落魄皇子到如今九五之尊的皇帝,二十年了,他们的感情只深不浅,殷音怎么能说不爱他呢。
萧清珩抱住了殷音,不断摇头道:“我不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音音,我错了,我这就把郑烟儿送走,我也不选秀了,我只会有你和宸儿,好不好,好不好。”
第398章 :熊太子的皇后娘亲(33)
殷音蹙眉,她想挣脱开,可偏偏萧清珩抱得很紧,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着,她动弹不得,最终只能放弃。
她叹了口气道:“萧清珩,回不去了,从你说要纳郑烟儿为妾的那一晚开始,一切都回不去了。”
最终,萧清珩还是从凤鸾宫离开了,刚踏出宫门口,就遇到了萧宸。
看着萧宸身上的衣服,萧清珩眸光怔了怔,那是他前阵子看到的殷音正在做的衣裳,他以为是给他的,为此他还欣喜了一番,不曾想,是他妄想了,原来这衣服是给儿子的。
是啊,她都说从那晚起就不会再爱他了,又怎么会再给他做衣服呢。
“父皇,您怎么了?”萧宸轻声问道,他觉得,父皇的脸色似乎很是难看,就连眸子里的光都暗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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