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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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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魔仆感知范围之内,都有一个他的同僚晃晃悠悠、满脸痛苦地起来了。只是并非主动站起,而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他们的脖颈,硬生生将他们从地上带起。

这场面说来不算悚然,光是魔仆们平日面对被贡上来的灵修们的手段,都残忍了不知多少。

偏偏与他们太过贴近。他们能听到顺着空气传来的痛苦□□,每一声,都像是一个小凿子,不轻不重,又不容拒绝地凿进他们心里。

“呜……嗯!”

被无形之手扼住脖颈的魔仆们,就连痛吟都显得含混。他们有的已经在极度的惊惧之下先一步被吓死了,绝大多数却还仍然“坚持”着,在本能的恐惧之下,连对新主人该有的敬畏都全部忘记。这会儿自己用手扒拉着脖颈上并不存在的束缚,双腿猛烈地蹬着空气,想要从中挣脱。

当然没能成功。观澜搞这一套,原本就是为了威慑。魔仆们只能听着自己曾经的同伴一个个厌弃,又像是他们曾经对待灵修一样,被扔垃圾似的扔在一边,发出“噗通”的动静。

在接连不断的“噗通”声中,有的魔仆抖若筛糠,冷汗满脸。也有零星几个机灵的,想到新主人前面的话,顶着心头的恐惧,明明同样汗湿了衣裳,却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手摆在身前,一副恭敬听令的样子。

这样的举动,引来了跪在地上的同僚们“你们疯了吗”的目光。站起来的魔仆们不屑一顾地看了回去,心想:你们懂得什么?我这才是懂得听新主人的吩咐!

只是回过头来,他们心头同样有所忧虑。还是自己最清楚,这会儿的行为,无异于是一场豪赌。

不过,他们赌赢了。

“你们几个。”站起来的魔仆们听到新主人的吩咐。他们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一次的吩咐仅仅落在自己几人耳边,而未被其他魔仆察觉。

按捺住心头的激动,魔仆们听新主人开口。

两件事。第一,把魔宫“打扫”干净——话说得含糊,意思倒是很容易琢磨。无非是觉得尸体到处摆着太倒胃口。这活儿,魔仆们非常熟。

第二,则让他们有点惊讶了。新主人说,他对这些低阶灵修的血没兴趣,让他们把准备到一半儿的血池一并清理了。也别浪费,剩下的灵修带回去再喂一喂,修为高点了再用。

魔仆们:“……”嗯,看来新主人是个不拘一格的魔修。

自以为摸索出新主人的性子,有的魔仆再度做了前辈们做过的事情。

又有几道目光落在观澜面上。这一次,就连他身边的越无虞,也分到了几丝魔仆们的关注。

有了前面的震慑,魔仆们完全不敢因为新主人长得好看,就生出什么轻视的心思。不如说魔修里一直流传着某种潜规则,长得越好,杀人越狠。

毕竟外貌摆在那里。想要不受损害地走到高位,意味着必须拥有比寻常魔修多十倍、百倍的狠辣。

这么一想,新主人的容貌带给他们的,就只剩下更多一重的恐惧。

倒是新主人身侧的那个修士,让魔仆们的心思开始浮动。

他们想到魔君大人唤起对方时亲昵的嗓音,再看对方比新主人略高一点的身材,一个个都有所了悟。

像是找到了某种讨好新主人的捷径。

这些暂且不提。总之,在众人面前露了脸,给出下马威后,观澜身形一晃,重新回到室内。

越无虞照旧在他身侧。进了门,却见观澜叹气,又自己揉着眉心。

越无虞眉尖跟着隆了起来。他当即往前一步,接过了观澜的动作。

眉心上多了根温热、力道恰到好处的手指。观澜起先微微一怔,到后面,他放松下来,露出一点享受的样子。

不过越无虞知道,这种时候、这种地点,观澜应该很难真的享受。

他想了想,提议:“澜哥,咱们要不然去芥子空间吧?”

观澜看他,见越无虞露出一个笑容,说:“我给你刷一刷鳞片?”

观澜有点心动。

越无虞又说:“我也好久没有泡过灵湖水了。”

观澜眼神微晃。

越无虞略略低下头,头顶的耳朵久违地出现了,在观澜面前有人地晃动一下,嗓音也显得比平常拖长一些,叫他:“澜哥——”

观澜听着,终于失笑,点头。

大殿之外,余下的魔仆也逐渐起身,开始分工做事。

清理同僚们的尸体、把血池排空,并且带走在里面呆呆愣愣的灵修们……这些事情,耗费了大部分魔仆的精力。但也有少数人,在别人都忙起来之后,找不到活儿干,只好徘徊在魔宫当中,再对着大殿琢磨,“打扫干净”,应该也包括大殿吧?

毕竟他们前面只看到了罗天大人的尸体。对于魔宫从前主人菩娑,还有另外几个做客的魔修,可是一点都没见着。

想到这点的魔仆自以为聪明,迈开步子,兴冲冲地朝着大殿方向走去。

有人看到这一幕,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却没有阻止。

他们冷眼望着靠近大殿的魔仆,眼见对方越来越近,又在即将迈入大殿的瞬间,步了“前辈”的后尘。

——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猛地高高弹起,再重重落在地上!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没有魔仆会因此感到同情。选择与魔气共存,就意味着抛却了理智、同情,种种温善的人性,只留下对各种欲望的放纵。

让他们留在这里的,也并不是对于魔君的忠诚。而是知道自己一旦离开,就一定会死去的恐惧。

戏看完了,魔仆们开始自己的忙忙碌碌。

而在大殿之中,准确的说,实在芥子空间之中,观澜感受到了外面的动静,眼皮轻轻一跳。

越无虞有所察觉,还在认真、仔细地给观澜刷鳞片。期间,还不忘记问观澜:“澜哥,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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