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嗯。”付河笑着应声,将耳钉拿出来一颗。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耳钉,珍珠落在两指之间,显得格外小巧精致。
付河又将绒布袋的抽绳打开,取出一片酒精棉片。路西加这下更加震惊了,她忍不住笑起来:“你还知道要消毒呀?”
“当然,”唇角被笑压出弧度,付河故意逗路西加笑,“为了买耳钉,我做了很多功课。”
他用酒精棉片将银针擦拭干净,大概是初次操作的缘故,动作多少有些笨拙,但却认真极了。路西加就这么盯着他,眼睛一下都舍不得眨。很神奇,看着他为她擦拭着耳钉,方才那种茫然、空洞的感受忽然都不见了,她觉得心里一下子被填得很满。
终于擦拭完,付河举起耳钉,轻声道:“来,公主掉了这么多颗珍珠,我们补上两颗。”
路西加这下彻底红着眼睛,笑出了声音。都是二十大几的人了,没人会把自己当公主。王子和公主都只存在于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里,现实从来不是童话,可偏偏付河说这话时的语调十分平淡,于是,有些幼稚的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显得真挚。
银针穿过柔软的耳垂,珍珠终于落在它们该在的位置上。
像是想尽了办法要哄她开心,晚上回家后,付河做了手擀面。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卤,加上软度刚好的面条,即便是白天的那场风波也没能挡住路西加的食欲。
饭后,两人把手机扔到一边,拿逗猫棒逗着海鸥玩了好一会儿,但都有些心不在焉。等到该睡觉了,路西加一只手捏着逗猫棒,有些迟疑地问付河:“你今晚能陪我吗?”
她是怕自己又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怕自己又会做噩梦。
怕显唐突,她想将这些解释给付河听,但不待她开口,付河便很自然地说:“好。”
他们第一次一起躺在床上,虽然都穿着睡衣,但也免不了肌肤的碰触。付河关了灯,屋子里彻底黑下来以后,路西加才因为身边人的呼吸而心跳加快。
不知是因为这一天情绪的起落,还是因为躺在身边的人,她格外清醒。拽着被子直挺挺地躺了一会儿,她想翻个身,付河却出了声音。
“睡不着?”
“嗯。”
“来,”付河动了动,将一条胳膊绕到她的头顶,“抬头,我抱你睡。”
路西加顺着他的话做了动作,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付河将她朝自己揽了揽,使得她的脸轻轻挨上自己的胸膛:“试试这个姿势,胳膊多久会麻。”
路西加笑了一声,眨着眼,没敢动。紧接着,一只手又摸上了她的脸。她感觉到付河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晃了两下,奇怪地仰头问:“怎么了?”
“看看你有没有偷偷哭。”付河说。
路西加闻言,迟了几秒才抛出一声笑:“我才没有,就是不困。”
“嗯,”付河从喉咙里挤出低音,然后问,“那怎么办?”
路西加想了想:“你哄我睡,要不,唱首晚安曲?我还没听过你唱歌。”
话出口,她才觉得自己好像在爱情里有些忘形了。
付河却很快应下来,声音里还带着笑:“好。”
路西加本来以为他会唱一首自己写的歌,却没想,等了一会儿,听到他说:“那我给你唱首儿歌。”
虽然奇怪,路西加却也想知道付河会唱什么:“好。”
等了几秒,付河开了口。
&he tales that to me were so dear,
long,long ago;
long,long ago.
sihe soo hear,
long, long ago;
long ago.
now you are y grief is removed,
& me fet that so long you have roved,
& me believe that you love as you loved,
long, long ago;
long ago,
do you remember the path where we met?
long, long ago; long, long ago……”
路西加没想到付河唱歌这么好听,节奏、音准都很棒。他的嗓音偏低,本就动人,在黑夜里更显得有磁性。
路西加听得入了神,很久之后,才忽然察觉到这歌曲很熟悉。
是一首英格兰民谣,初中的时候,参演一部音乐剧,她扮演一个生活在森林里的小女孩。有一个桥段是她要坐树上唱这首歌,她跳舞很在行,但唱歌其实没有太大的信心。那部音乐剧里的所有桥段她都练了许多遍,这首歌更是被她一直单曲循环。她记得那会儿大家还会喜欢用电脑上的qq音乐听歌,状态一栏会显示正在听的歌。她的一个好朋友就曾打趣她,只要看看她的状态栏,就能知道她最近要表演什么节目。
一首歌将她带回了儿时,路西加不知道什么时候阖上了眼睛。
这晚没有噩梦,她梦到那个表演音乐剧的礼堂,梦到她坐在道具的高处,唱着这首她练了很久的童谣,有些紧张。等终于唱完,顺着梯子朝下走的时候,那把却梯子一直在晃。
一直站在一旁扮演大树的男生忽然朝旁边挪了一步,伸手帮她扶住了梯子。她顺着那条手臂看过去,没看到人脸,只看到大大的、绿色的毛绒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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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名字是《long long ago》有很多版本,大家可以搜一下,推荐twins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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