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当然,”付河沉吟片刻,歪着头笑道,“不过在北京可能有点难,我们可以每年换个地方,我放不同的烟花给你看。”
在这之前,因为亲身经历过,路西加大多时候对意外都抱着悲观的态度。人生中有太多的未知和不可捉摸,谁也不知道一个转身后会发生什么,也没人能幸免。可听到付河这话,她开始奢望他们之后的日子都不要再被意外打扰,希望老天能遗忘他们,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按部就班地过好后面的每个日子。
在别人的偏爱里,心里扎得很深的那股孩子气容易破土而出。路西加闪着双眸,眼瞳衔着光点,轻笑着同付河打商量:“可以不止是平安夜吗?”
烟花还剩下最后一组,是最为耀眼的白色花火。
“好,”付河没有任何犹豫,认真地回答她,“不止是平安夜,元旦、春节、情人节、儿童节……或者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只要你想看,我们立刻就出发。”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列了两排。普天林带着妹妹走在前面,付河和路西加则牵着手跟在后面。不知是不是路西加的错觉,她总觉得前面两个人一直在嘀嘀咕咕,特别是普天静,好像还有些激动,时不时会悄悄回头望一眼。
四个人的距离不远,路西加隐约听到“又是放烟花”这样的字眼,心里奇怪,侧头问付河:“他俩在说什么?”
付河低头,牵着路西加的手晃了两下,哼出一个悠扬的调子。
“不知道,大概是小孩儿没见过别人谈恋爱。”
“哪有,”路西加摇摇头,不赞同,“天林也不小了,说不定人家早就谈过了。”
“不可能。”
他这话说得自信满满,路西加甚至还从里面听出一点“他没谈过恋爱,但我谈过”的骄傲来。
幼稚。
路西加故意表现得不服气,拉着付河的手朝前扬了下,说:“你问问?”
她想让付河问问普天林有没有谈过恋爱,不成想付河会错了意,朝着前方喊道:“你们俩聊嘀咕什么呢?”
普天静先回了头,却又被普天林拽回去,小姑娘倔强地又再次将脑袋转过,看着他们嚷:“我们在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烟花!”
乍一听,路西加以为这是在说自己,可结合语境,很显然,这话不是对着她说的。
“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你……”
手指交错间,路西加忽然觉得不大对劲,顾不及将话说完,她将付河的手提起来,借着手机的灯光检查。果然,发现他的手背上有一道新的伤口。
“怎么弄的啊?”
比起方才的窃窃私语,她的声音一下提高了不少,引得前方的兄妹一齐回了头。
付河却不大在意,他将头凑过来看了看,说: “估计是弄烟花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不疼,你不说我都没注意。”
这伤口和他过往的那些比起来,确实太微不足道。
路西加原本很开心,但看到这伤口,听着付河毫不在乎的话语,她就又想起了下午的事。
“小伤口也是伤口,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她的语气和方才大不相同,付河立刻听出了区别,可一时间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是生气了?
看着路西加放开他的手,自顾自插兜往前走,付河愣在原地。
就……因为他把手划了小口子?
应该不至于吧……
尽管还没想明白女朋友为什么生气,付河的行动却一点没落下。他赶紧追上去,扯住路西加的一只胳膊,微微俯身去看她的表情:“怎么还生气了?”
停下脚步,路西加抬起头,皱眉看着付河:“你明明知道自己肺不好还抽烟!”
自打下午知道肺病的事,路西加每每想起都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忘不了第一次见付河时烟雾缭绕的样子——来别人店里还要自己到院子里抽根烟,可见之前是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身体不好而收敛。
这么想着,路西加又恼怒地瞪了付河一眼。
第一次见着路西加将对他的怒气表现得这么明显,付河措手不及,便显出些慌乱。
“你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付河就后悔了。不听医嘱在先,刻意隐瞒在后,怎么想,好像都是罪加一等。
果然,路西加又瞪了他一眼,似乎连话都不想同他说了,加快步子进了院。
进屋后,路西加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普天静有没有碘酒之类的东西,普天静也不大确定,便带着路西加到小屋一通翻找。
没一会儿,普天林寻到小屋来,在门口探身问付河去哪了。
路西加指指卧室:“被德叔叫去了,应该是有事情说。”
“哦,”看了看卧室紧闭的房门,普天林从兜里掏出个钱夹,走进来,“那西加姐,我哥的钱包先给你吧。刚才他带着放烟花的大哥踩点的时候不方便,让我给他揣着,我怕我一会儿忘了给他。”
“哦好。”
路西加应了一声,刚伸手去接,站在一旁的普天静突然一个回身。
“西加姐姐,这有个半瓶的,但是不是已经过期了啊?”
肩膀冷不防被撞了一下,路西加手上还没拿稳,钱夹便一下子摔了下去。
坠落撞击之下,钱夹打开,扣在地上。
普天林忙俯身去捡,却在刚刚将钱夹捞起来时猛然顿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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