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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室的角落,听一个面容已经模糊的男人在讲台上讲述同一性的问题。那也是他第一次听到马丁·本杰明这个名字。[本杰明的可疑治疗]——这是这个名字所指向的那个对象所提出的关于人格同一性的思想实验。

同一而非统一。它具有时间和空间的两层意义。代表了某项事物始终是同一个事物,而不是其它什么要素组合的统一体。那是在所有要素相加前先一步存在在那的东西,是某种意义,是任何一件事物所指向的最为根本的东西。它超越人所能看到的一切,是所有视角面的整合,但并不直接被人看见,也无法被人直接看见。

被修整一新的忒修斯之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只,一个保留了肉体生存却失去一切意识的动物,和一个复刻了过去所有意识和知觉、却被更换进一个全新身体的存在,哪一个才是和原本的他同一的人——这是同一性要解答的问题,又不只是同一性要解决的问题。

只是他们在当下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对于昨夜死而复生的五号,和现在,八点零二分,出现在大厅里的九号。后者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变化,面对八号时也没有什么破绽,所有他拥有的记忆和思维都和他该拥有的一样。可惜经过昨晚的事情,和对规则的分析,在现在这个早晨,唐豫进盯着九号推断他身上大概已发生了和五号正好相反的改变——九号已成为那个所有零件都被更换一遍的船,而五号则是那个由所有旧零件拼凑而成的船。

这一点他会在中午十二点得到确认,不过在第二日的这个早晨,它们还只是一个猜想而已。在第二天重新见到九号的出现,在场多数人还是松了口气,看上去生牌确实还能是一张好牌,能进入一晚安全屋,之后还能再避免抽卡带来的风险——至少和死牌相比更安全一点。

当然,也会有人察觉出生牌的不对劲之处,比如唐豫进和时停春,而八号也许同样早发现了这点。不然她也不会将她的卡牌还给九号,拿她的伴侣做一个试验。至于试验的结果肯定也没有人比她能更清楚,重新出现的九号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九号,还有,九号对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概念。

一个早餐,所有人都吃得心事重重。好在早餐的味道不错,唐豫进还能投入其中享受,假装没看到六号有意无意从他和一旁的二号身上扫过的眼神,一门心思在桌子底下蹭着时停春的腿,最后被实在受不了的男人用力踩了一脚。

还挺疼。唐豫进总算老实了下来,一脸可怜地吃着早餐,惹得坐他对面的女大学生又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昨晚也可以说逃过一劫的十一号很快收回了眼神,继续收敛自己的存在感,试图将自己的存在也彻底从这个游戏里抹去。除了六号,在场大概没有人希望自己被他人注意,尤其是四号的尸体至今还横陈在三楼中间。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唐豫进和二号终究是逃不出被人注视的命运,这一点也许会阻碍他今天进行游戏。好在最后抽牌的结果没有到最坏的地步,8:30,唐豫进第三个上前抽卡,得到的仍旧是一张空牌。

今天他不必强制交换,游戏也不一定还能进行到明天,于是他不打算像昨天一样活跃,想着暂时避避风头,把剩下的事交给他的盟友去做,他只需要进一步将规则确认,从而更好将他钻空子的行为完成。于是8:45,他又和时停春约在了卫生间里。

“我是空牌。你又抽到什么了?”锁好门,唐豫进也不跟人废话,顺带用拐杖往人脚上压了一下——作为刚刚被人踩了一脚的回报。他还是挺记仇,这个特点时停春会在后面体验更深。但目前他默默收回了脚,懒得和他计较,“生牌。”他只是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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