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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本身也是一个事件,从而产生不耐烦的情绪;而如果观察力足够敏锐,也可以尝试观察他人对世界现象的反应时间;再或者,要求每人轮流主动提出某个世界事件,并且所有人都写下关于这个世界事件应该有的情绪反应,汇总五个人二十五份答案,找出和他人偏差值最大的以及最小的两个对象。
进一步,还可以利用美来进行测试。不论古典哲学家如何构建美的理论,试图找出美的形而上的终极规则,现实是在生活经验里美并没有一个什么通用的标准,而更像是维特根斯坦所说的家族相似。没有固定的本质,没有固定的外延,所有美的事物都属于美的家族,但并不是它的眼睛或者它的鼻子等任何一个特征或特征集决定它是这个家族,两个家族成员之间可能会有鼻子或者眼睛的相像,但他们分别和其他家族成员相比可能相像的又是耳朵或者嘴巴,他们之间拥有的是一个由纵横交错的相似性构成的相互交叠的网络。很难说是某个内核决定了美,但当美的事物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人又能感觉到它属于一种美的事物。
美没有所谓的本质,维特根斯坦认为,为何人会认为美具有本质不过是因为语言的使用让人将美误认成一种具有实体的名词,然而事实上,美最开始总是被当作感叹词学会,是针对某些具体的场景或者活动开始,“美学解释不是一种因果解释”①——曾经在游戏里让他们对世界感到疑惑的决定论在美学领域其实清楚地走向消亡,预测难以发生,计算的结果并不能让所有人都感到满意和信服。那么在一个没有心灵的仿生人那里,其纯粹依靠程序来进行感觉的表达,那它是否能够判断美,并给出所谓对美的反应,这也许是个值得尝试的事情。
不过这一切方法又是基于对仿生人机制的猜测之上,仿生人的学习是不断发展的过程还是通过事先输入的数据进行,以及仿生人内在的逻辑链是怎样进行构建,一切其实并不确定,而一切又会影响对它的判别。整理了一圈思路,唐豫进和时停春其实都觉得三个小时的时间有些短暂——并且现在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了,他们即使有一些思路,在真正实施时也很难说会不会受到外部的阻碍。他人会不会愿意配合,又有没有那个时间。甚至他们可能完全理解错了仿生人的机制,从而走入一种误区,找到那个错误的对象。
就像他们认为如果实施这些方法,仿生人出于要隐藏自己的目的可能会更加配合,反而是人类更不愿意让别人判断成功,先自己一步赢得游戏,从而阻碍这些测试的进行。但一切都说不准,不管是人性还是游戏的机制其实都没有得到真正的确定。他们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们需要得到来自他人的更多反应。
但他们又终究不是这场赌局的玩家,行动上只能由曲行涴施行。于是,时停春将他的一些思路提供到曲行涴那里,中途得到唐豫进意味深长的一眼,这一眼又让时停春察觉到了什么东西。不过他反应很快,他察觉到的事情并不影响他交付曲行涴这些思路和信息,并从曲行涴那里获得一句似乎还挺真诚的道谢。
也明明和曲行涴相处不多,时停春却想,这道谢看着还真是难得的事情。
在短暂的讨论后曲行涴走向人群,除了江岸雪,剩下的四个玩家重新聚到了一起。还是那个样子,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每个人看起来都有那么一点问题。没有人能够经得起细看,即使是唐豫进他们自己——时停春转过头,看见两眼发光盯着人群中那个男大学生的唐豫进,忍不住掐一把他的腰,“你看什么呢?”
“他好帅啊。”
“……我不好看?”
“好看也看腻了——不是,没腻没腻,你别走啊。”唐豫进将时停春一拽,拽回到自己身边,又扯着他的胳膊往他肩膀一靠,“别吃醋嘛,最喜欢你了。”
话说得是没太大诚意,听着还挺敷衍。但被唐豫进这么靠着,时停春打消了和人算账的想法,暂且接受唐豫进的说法。也挺有意思,他们都觉得自己没那么喜欢对方,对方也没那么喜欢自己,不过是因为停尸房的特殊性才走到现在的关系,但偶尔还是会寻求起自己之于对方的特殊性。这到底意味什么他们也不是心里没数,只不过暂时不愿深想,毕竟他们的未来,对他们自己都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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