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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花闻声从厨房走出来望向门口时,就只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庄隆。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很小就去外国生活了,难得这次同在东瀛拍戏,所以带他回香江过一个传统新年。”苏韵解释完,又看向满脸惊魂未定的王嘉遽,“怎么今天就你们三个人在家?”

“制衣厂那边赶订单,所以他们都去了加通宵班赶工,然后明日一早就派大利是让工人回乡下过年的,一会让嘉遽嘉祥两兄弟送饭过去就行。”苏阿婆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向她飞奔过来的苏韵一把搂进怀里摸索,“哎哟,在外面吃得不好吗?怎么瘦了那么多啊?”

“外面的东西吃不惯咯,清汤寡水连啖汤水都冇,所以我话,都是在自己家舒服。”苏韵窝在苏阿婆怀里撒了一会娇,顺带还不忘暗中警告了欲言又止的庄隆一眼:敢把我在外面照样好吃好睡的事情说出来,你就别想吃我家的饭!

庄隆会意,但亦失笑不已:无论何时何地,长辈看到晚辈都是会觉得他们瘦了的——即使苏韵明显是在东瀛那边吃多了寿司和茶点,不用上手掂光凭肉眼看都知道圆润了点。

别问为什么他上手掂过苏韵的斤两,那完全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扛不住小懒鬼的撒娇,最后就只能无奈地背着她回酒店的“黑历史”了。

奇怪的是,之前要照顾她就觉得有点嫌她烦,但来到这里看到簇拥在她身边那两个宛如左右护法一般的小男孩后,庄隆心里莫名就有了种自己被人“噍完松”的错觉……

俗语里的“噍完松”,指的就是吃完就闪人跑路;一般多用在渣男骗完好女孩的身心之后,不负责任地溜之大吉这一项。

虽然角色有所对调并且情节严重性也没有那么严重,但庄隆还是莫名地跟着生出了几分被过河拆桥的委屈: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他现在却没有了姓名……

不过,要是这么轻易就打退堂鼓的话,那就不是小小年纪就敢一个人闯荡异国他乡的他了。

“你好,你就是玛丽的外婆是吗?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眼看苏韵被两个小男孩拉着围坐在餐桌边说些小孩子之间天真幼稚的话,于是庄隆这个心机深沉的成年人,就果断地将进门后的第一个目标对准了身为苏韵唯一长辈的苏阿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呀,过门都是客,还要你送礼物给我……”苏阿婆连连推却。

“我自小就没有家人,难得见到像阿婆你这样亲切的长辈,我其实是好感动的……”以庄隆这种从小学京剧大了学话剧的戏精本色,要做出姿态来,那可真的是比真的都要真。

而且他长的那张脸,本来就是通杀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的异性,卖起可怜来,绝对是称得上一声我见犹怜。

换了攻略目标是取向不怎么坚定的同性,可能都得被他这眼含水雾梨花带雨的模样带偏……那就更别说是善良好哄的苏阿婆了。

一通卖可怜的操作,哄得苏阿婆心花怒放地收下礼物就差没把他当亲儿孙辈看待之后,庄隆这才抬眼看向了嘉遽嘉祥两兄弟:“我也给你们带了礼物。”

“不用那么破费吧?”苏韵有些愕然:她是真的不知道庄隆这个转学了话剧的半个洋鬼子那么的遵循古礼,居然还提前备好了所有人的礼物。

“像阿婆说的那样嘛——过门都是客,我既然是作为客人借住,自然是要懂得礼尚往来的规矩。”庄隆微笑着把两份包扎着精美包装纸的礼物递过去。

嘉遽嘉祥两兄弟沉着脸接过:“多谢。”

尽管不知道这个男人对他们的敌意从何而来,但是他们对他的敌意来源,也是不需要知道的就是了。

“我感觉我们现在有点像刚才那部粤语残片里面的可怜童养媳……”王嘉祥悄悄和亲哥咬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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