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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悯人，那一刻, 他们与祂的距离，似乎隔着天与地。乐宁和薛华想说的话全部憋在心里, 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

女娲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们的师徒缘分已尽, 我也该走了。”

祂在这个地方停留的已经足够久，该去别的地方看看了。

九州书院里，李织柠正在白苁月的办公室。

说起白苁月，她如今也算是九州书院当中，人气最高的一位老师了。当初她的灵能就很特别，能够蛊惑人心。

李织柠做主将她留在了九州领地，但其实也有一部分人对白苁月很担心。他们认为白苁月的灵能跟红月对人的影响和渗透十分相像，担心白苁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动灵能，让他们都陷入疯狂。

又或者，拥有这种灵能的人，是不是更容易被红月气息影响，从而被异化成怪物。

当时生活在九州领地的人，都适应了这份安稳的生活，他们不想再生波澜，不想再经历什么危险。

事实上，经过后面的测试，九州领地这些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白苁月的情绪会在红月降临的那一日，变得极为不稳定。这说明，白苁月确实很容易受到红月气息的影响。

不过后来在知道龙珠庙里的龙珠能够检测资质，白苁月是第一批去检测的。测出来的资质很极品，并且拥有心灵系的天赋。这天赋实在难得。

在大一统之前，只要修炼运用得当，就可以为人梳理情绪，避免那人走向极端。而在现在，她也能够稳定修道者的心境，即便是已经有了心魔出现，也能很快的让人镇定下来。

书院里面，许多学生其实也不是有心魔，单纯就是往上拿京都书院跟九州书院对比的次数多了，学生们看了生怕自己给书院丢脸。所以在修行的时候，压力越来越大。压力越大，越是克服不了心中的障碍，修为便不得寸进。修为毫无进益，他们又会紧张自责，如此恶性循环。

后来，还是江姨察觉到不对劲，这才让人去请了白苁月加入书院，成为书院的老师兼职心理辅导专家。

如今，白苁月已然成为你整个九州书院里面，最受欢迎的那个人了。

就在昨日，白苁月渡过雷劫，成为九州书院的第五位真人。李织柠此前跟她关系也还算不错，正好身边没有什么事儿，是以带了贺礼过来，祝贺她渡劫成功。

白苁月如今整个人都很平和，全然不见当日刚来此处时候，那满身的戾气。那时候的白苁月，你瞧她虽然在笑着，可那笑像是挣扎着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站在阳光下的笑，满是疯批感。

之后李织柠就将人安排到了碧霞宫，工作了一段时日之后，白苁月的状态确实要好上许多。

可跟现在比起来，依旧像是两个人。

现在的白苁月，温柔、平和、宁静，气息内敛。仿佛只要待在她的身边，就能给人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

李织柠带了上好的灵酒过来，白苁月接了李织柠的贺礼，说道：“倒也不必特意过来恭贺。”

对于她来说，这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往后该称呼你一声白真人了。”

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听到这个称呼，饶是现在的白苁月情绪再怎么内敛，她的心情也还是雀跃了片刻的。

如今坐在九州书院的办公室当中，饮着灵酒，回忆当年，还真是物是人非。当初那群不可一世的畜生，死的死，堕落的堕落，而她已经是真人了。

这世间的缘分，果真千变万化，妙不可言。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白苁月微微笑道：“你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究竟有什么事，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李织柠确实有事找她帮忙，但无事的时候，也确实没怎么跟人家联系。现在有事儿了才来，倒显得她很失礼。是以刚刚，李织柠也在琢磨着，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