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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就想反驳的直哉, 慢半拍反应过来, 自己的确抱着眼前的人哭过一场,而且还过去没几天, 立时有些心虚地没了下文, 低着头, 嘴唇嗫嚅了好半晌,终于还是突破了心里那道坎儿,小声地喊了一句, “哥……行了吧。”
“啧, 声音这么小, 平时不是嚷嚷挺大声的吗?”甚尔嗤笑了一声, 到底还是没有逗得太过, 习惯性地胡乱揉了揉直哉的发旋,拿过对方手中的柴刀,“行了,离远点,一会儿劈到你可不怪我。”
紧接着就见他单手拎起了直哉脚下横躺的竹子,稍微用柴刀比划了一下,便干脆利落地将近七八米来长的竹身劈作了长短大约均等的五段,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之快,还不到三秒。
直哉只觉得眼前闪过阵阵银光,稍微眯了一下眼睛以躲避柴刀反光的晃眼,下一秒再睁开时,却只见他辛辛苦苦扛回来的竹子,在甚尔手中软嫩如豆腐一般,化作了整整齐齐的五节竹筒,横七竖八地落了一地。
而甚尔拿着其中一节竹筒,用柴刀的刀刃在平滑的截面上稍微划了道口子,以此固定柴刀的锋刃,随后他掌心往上一拍,只见竹筒猛地向上一冲,顺着刀口,宛如丝绸般顺滑地平分作了两半。
从将竹子分段再劈成半月状,整个过程甚尔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全部完成了,乃至柴刀的刀柄在他手中尚且还没捂热乎,便又被交还到了直哉手中。
好在直哉对此早有心里准备,知晓若是甚尔动手,必定花费不了多少功夫,故而倒也不算太惊讶,只是难免在心里计较,如果是自己亲自动手劈成这竹渠的话,大概会需要花多少时间?
念及此,直哉看了一眼甚尔劈好的竹渠,下意识在心中比较了一下自己与竹渠的差距。
嗯……一节竹渠都有将近一米三、四的长度,即便他能轻易将竹子劈成一段一段的,可劈好的竹筒立起来比他还高出一点,要想再劈成竹渠,还得废老大劲儿、伸长了手拼命往上够才能勉强劈开,而且说不定还会劈得歪歪扭扭,以至于根本没法用。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直哉决定就此打住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再迫害自己已经饱尝风雨的心灵,反正既然甚尔已经给他做好,他捡现成就是。
恰好真望也在此时拿着工具走了出来,见到一地劈好的竹渠,也不惊讶,只是将手中的东西尽数交给了直哉,“少爷,这是你以往雕刻时用的木工手套,还有挫刀和凿子,应该可以用来清理竹子内里的那些竹节隔膜。”
“好,谢啦真望。”直哉接过手套戴上,再拿过两样工具,走向了那一地的竹渠,从中挑了两节品相不错,粗细匀称的,就准备开始打磨内里那些毛糙的竹纤维,顺嘴又向一旁的甚尔拜托道,“你顺便再帮我弄两个放竹渠的架子呗?就类似放刀的那种,不过要一高一矮,可以吗?”
“嘁,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甚尔虽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不过咧了咧嘴角,刚想说点什么随便打发了直哉,却见对方已然拿起工具,正专心致志地凿着竹节隔膜,同时头也不抬地喊道,“哥,哥,求你了,行了吧。”
那模样,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甚尔:“……”
没想到竟然被这臭小子反将一军,有些无语地扣起手指狠狠敲了两下对方的小脑袋,发出砰砰两声脆响,满意地听到了对方的痛呼声之后,甚尔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转而拿起一节竹渠,准备做支撑用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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