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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哎,你也知道,他是老幺,全家都惯着。”

我听了,立刻道:“我知道,本来我是哥哥应该多照顾他一些,结果还因为我的事让他不顾危险地跳河救我…”

周砾挥挥手,打断我道:“你是哥哥,他救你也是应该的。周嬴被我们惯坏了,有时候不管不顾的,太任性,他肯听你的话我很高兴,这次也是想拜托你多督促他,让他做点正事,能一直在正路上走。”

我还没回答,周嬴插嘴道:“你老给他背什么包袱?东西也送到了你赶紧回去吧,你不是还有会吗?”

周砾面色微沉地瞥了他一眼,压根不理会,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一副等我回答的样子。

我感觉他对我似是有些不满,也不想多交谈,便捡好听的官话说:“我自己也不太成熟,督促什么的谈不上,但我们是好兄弟,也是好朋友,他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这个你放心。”

周砾眉间一皱,刚要开口,周嬴已经站起身拉住他说道:“哥!再不走我们赶不上飞机了。”

周砾抬眼看他,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周嬴却不管,只一门心思地把他往外拽,我一头雾水地跟着站起来。

周砾默不作声地盯了周嬴一眼,对方立刻乖乖停止了动作。

利落地甩开自家弟弟,周砾到底没再多说,只和我们道了别,便直接走了。

他离开后,我立刻问周嬴道:“你干嘛老催你哥走?不是还有时间呢?”

周嬴拿起行李,不知是累的,还是热的,脸颊上冒出了些汗珠:“我哥话太多,谁愿意听他唠叨。”

离开别墅,我们匆匆赶往机场,飞机起飞两个半小时后降落在海拉尔,外面已经等着一辆悍马H2,我和周嬴上了车,司机便带着我们一路往人烟稀少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周嬴坐在副驾驶,车刚走了没多远,他就问司机道:“都准备好了么?”

司机叫阿日善,面庞被草原的风吹得黝黑,因为普通话说得一般,便用蒙语回答了一通,我一个字没听懂。

周嬴和他交流了几句,就对我说道:“我刚问他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他说人都来齐了。”

我们这次住的酒店是周嬴自己的酒店,开在呼伦贝尔草原与林区之间风景最优美的地方,是国内很有名气的五星级豪华酒店。

蒙族有个“幼子守灶”的传统,也就是年长者多得,年少者少得,末子继承父业。牧区的草场 ,家里大部分的钱帛财物,也都是传给幼子,周家虽然因为经商方便而早早改了汉姓,但在很多方面都遵循蒙族的传统,比如现在很多蒙古族都信佛教,但他们家还维持着古老的宗教信仰,坚定地信奉着长生天。

所以无论是这家酒店,还是他们家在草原的所有草场,都归周嬴个人所有,草场因为太广阔,周嬴成年前都是周砾帮他打理,他十八岁后也都交给他了,这座酒店则一直都是他独立经营。

车子走了一阵,人烟稀少,天高地大,风景越发辽阔,我正沉醉在窗外的景色,周嬴指着远处说道:“绒绒快看,到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远远望过去,只见道路的尽头,空旷透澈的碧空下,如雪浪般翻涌不息的绿色草海之上,伫立着一个个蓝白交加的,高大宽阔的蒙古包,金色的屋顶奢华闪亮,在烈日的照射下散发着灼灼光辉,旁边,一条清澈的小河静静流淌,河水泛起碎钻一般的粼粼光芒,蜿蜒着从毡包间穿行而过,驶向远方葱葱郁郁的墨绿色山林。

金红的太阳,碧蓝的天空,洁白的毡包,透明的河流,鲜花绿草,牛羊骏马,生生不息又古朴和谐,毫无人工匠气,生动优美得像从云层倾泻而下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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