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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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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涉我父我母,为人子事父母,居陋室,箪瓢空,尚能啜菽饮水尽其欢,妾蒙圣恩,觍居中宫, 不能素衣荆钗礼亡母,岂能惜吝一言。”

齐凌微笑赞许道:“皇后纯孝, 朕亦感慰。平阳侯的事, 正在议。丞相的意思是发请宗正卿同大长秋查清御史台弹劾虚实,再做发落。”

朱晏亭转过身:“丞相。”

郑沅忙道:“殿下。”

“御史台弹劾平阳侯所触律令,是我朝律法哪一条?”

郑沅上位不久,从前只是个闲散侯爵, 竟陷入沉默。

朱晏亭替他答:“《九章律》中户律第三十二条, 私通奴仆, 当坐城旦之刑,罚金十万钱。”她看向廷尉张绍:“孤说的对吗?”

张绍颔首:“殿下说得一点也不错。”

郑沅神色有些尴尬,一时摸不清皇后来意,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廷尉寺奉旨修九章律,新律未出……”顿了顿,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朱晏亭又问他:“既是触犯了我朝的律法,为何越过廷尉,要交给宗正卿?”

郑沅红涨脸面,压抑愤怒道:“老臣这也是顾忌殿下和明贞太主的脸面!斯人已矣,莫非殿下想听天下之人议论明贞太主的家事,使她九泉之下不得安眠?”

朱晏亭冷冷道:“若平阳侯经廷尉审出落罪,是他触律落罪,贻笑天下,斯文扫地,与我母颜面何干?与我颜面何干?”不待他答,目前一扫,定视未及收敛身形的年轻御史。“御史押腕不敢上谏不是孤的脸面,‘丹砂’不是孤的脸面,落罪竟就是孤的脸面了?”

那御史肃然敛容。

“丞相当真是顾忌我母脸面?她今日若立在殿上,丞相还敢让平阳侯交由宗正寺查办吗?”

郑沅忙道:“殿下,孝悌为大,平阳侯毕竟是殿下的父亲。”

“君臣父子,先君臣,后父子。家中父为天,子当执孝悌之礼事父,朝中君为天,律令为山。我遵循高祖立下的律令,丞相认为,孤没有孝悌之义么?”

郑沅铁青着脸,哑然失言。

朱晏亭转过身,面对着神色不一的群臣诸卿,提声道:“高祖入关,约法作九章,臣民共束,乃定朝疆,威加四海,乃有今日文章翰墨之盛。孤有一言,请诸卿为证——凡我父兄子侄触律者,一律交与廷尉按律查办,孤绝不姑息。”

复向齐凌恭敬一礼:“妾冒昧陈词,请陛下裁夺。”说罢,施礼请去,再无他言。

伴随皇后离去,是齐凌轻轻的笑声:“丞相。”他手撑案头,身体微前驱:“请……裁夺吧。”

……

奔给朱恪报信的是郑府的奴仆,人赶到朱恪居所时,正值宅邸彻夜笙歌余烬未熄的白日,朱恪正与多年未见的长安老友同卧一榻抵足谈心,约南山狩猎。

奴仆把信息告诉了朱恪的哥哥朱恂。

朱恂飞也似奔来,见他还在榻上,惊道:“嗨呀你还不快起来!大事不好。”

朱恪匆忙挂袍而出,一边提鞋履一边走出来:“兄长何事惊慌?”

朱恂将朝堂上御史台对他的弹劾一五一十说了。

朱恪登时如五雷轰顶,大惊失色道:“谁说阿月籍册有问题?……是吴俪,吴俪把我卖了?”

朱恂道:“说是宗正卿去查的,阿月要嫁丞相的儿子,还是皇上指婚,这些都要查的,哪儿瞒得过去?”

朱恪慌了神,衣冠不整的左右踱步:“阿兄,那、那这怎么是好?去求皇后?”

朱恂摇头叹气:“说是今日早朝,丞相还想保你,拿给宗正寺来办,可皇后首度上殿,袿衣临朝,陈词——”

朱恪盯着他开合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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