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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的中心无疑在椒房殿。
“天狩门,安”
“天镇门,安”
“永安门,安”
……
羽林郎各方报讯接连传来,暂时各路人马都还没有异动。
朱晏亭回到椒房殿,经半日的奔波,辗转数宫,此际口干舌燥,腹下隐隐作痛,她喝了几口太医令送来的药,就解氅、脱簪,坐到了墙角的王母捧芝金漏前,望着水精沙窸窣细流,时间一滴一点的过去。
时间过得从未这样慢过,寸寸光阴都像在煎熬。
她看着自己耳坠打在漏上的阴影,看见自己捏着裙角的手在微微颤抖,又反手用更大的力气捏回去,攥在了一起。
宫人渐次的来,太医把脉又走。
每一道人影投进来,她都会转头去看一眼。
如此这般挨着,见日影渐渐坠淡,朱晏亭撑案而起,咬牙道:“骑的什么样马,走得这样慢!”
鸾刀寻不出什么词来安慰,只得轻轻捏着她的手,道:“再等等,再等等……陛下就快回来了。”
听着又一列军马殿前走过。
朱晏亭只觉心跳甚快,口干舌燥。
站起身道:“不行,我不喜欢坐着等。”
鸾刀讶然问:“那殿下待如何?”
把她问住了,一时惶然不知何所适。
她素性喜动,擅下先手,却偏逢这等需以静制动的局面,把自己高悬成了长安城最大的一个靶,等待不知从何处会射来的暗箭。
她从墙角,走到正殿,黄金凤座在灯下冷冷闪着光。
她扶着扶手坐下,抬眼前顾,幽幽大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整个未央宫都安静的埋在冬至日最深的凉雾中,伸手不见五指。
她不知坐了多久,忽有一种会被这安静吞噬的错觉。
直到迅疾的快报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
“中垒校尉司马昂至朱雀门外,求见陛下圣旨。”
来了。
“虎贲校尉黄必至朱雀门外,求见陛下圣旨。”
紧接着虎贲校尉也动了。
南军动了两个校尉,朱晏亭忙问:“北军如何了?卫尉呢?”
“一切如常!”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继而心又被提起。
“卫尉寺丞急抽五百人,增守武库。”
“卫尉有疑,为何不来问孤,何以调兵增守武库?”
报讯郎官哑然。
质疑在南北军之间涌动着,铺天盖地而来,萦绕未央宫的气息绷紧得如弓弦,对准了椒房殿孤掌难鸣的皇后。
而皇帝的御辇,还在数十里之外的临渭。
骏马疾驰,狂奔在驰道中间,这是数十骑精骑兵,通体一色雪白大宛马,神猛精壮。
骑马的人一色玄甲,装饰简单,未挂旌旗,路过靠近长安后重兵把守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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