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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刀行走内殿几无足音。

焚出的香越靠近帐帷越浓, 这种来自西国的香味道独特,非任何一种草木麝乳之香可形容,独得皇帝喜爱,每年的贡品仅供上用, 诸夫人欲得一指甲盖沾衣且不能, 却在椒房殿里却豪肆铺张、浸骨渗肌的焚着, 恩宠隆重可见一斑。

此刻,隔帐影影绰绰可见,朱晏亭还睡着。

鸾刀将幔帐挂上金钩。

见她青丝拖于枕畔,枕上还放着那条翳珀螭纹的羊脂玉带,手腕上微微一道红还未消尽,与这带一般宽。

鸾刀眼皮也未动一下,将玉带放好,又取来消淤的乳香膏在她手腕间细细抹上。

规整了她的睡容,抹平衾被之间的褶皱。

这样大的动静,朱晏亭竟还未醒来。

鸾刀看着时辰实在不像话,轻声将她唤起来。

这时,才叫屏外的宫人进来侍奉。

鸾刀观她今日容貌,恰如为露水浸透的牡丹,不施脂粉而面颊生晕,唇上微肿,益发觉得透骨的香味都是从她肌骨里渗出来的。

朱晏亭未觉有异,兀自说:“给陛下做的玉带长了,退回来了。”

鸾刀道:“今晨见它在枕上,奴已收入匣内,要去几寸,请殿下示下。”

“比原来短两指来宽。”

“统共几寸?”

“……”

“殿下?”

她似乎难以启齿,沉默良久才道。

“……二尺六寸。”

“诺。”

……

那晚之后,齐凌在椒房殿吃了许多天的闭门羹。

第一晚他来,皇后以“身体有恙”拒。

他犹不知有事,问“阿姊病了?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在众人不得进的金屏后面,被从里间一路推到了外间。

始知有过,但不愿低头,只得息兵偃旗而去。

……

第二日,不知是朝中诸事太繁杂,还是没把床第之争往心里去,齐凌竟忘了得罪她这件事。

兴致高了,诏皇后去桂宫。

自然什么也没有诏来。

皇帝有些尴尬,但又不好发作,想起她还在怒中,即选了几样珍宝送过去,意图平息她怒。

朱晏亭本来心无起伏,看见他送的珍宝中还有白玉匣子装的活血化淤没药乳香……愈发羞恼,一样没收全部退了回去。

……

第三日,皇帝终于来认错了。

“阿姊何来这么大怒火,莫非伤到哪儿了?朕看看。”

自然是无功而返。

……

朱晏亭渐渐看清,在认错这件事上,齐凌就在上林苑兰台殿稳定发挥了一次,而后次次非但不效,反而愈发挑火。

如此这般,闭门羹成了他的常馔。

直至那条玉带上的螭首慢慢的打磨了、丝络缓缓的重结了,方才一切如常。

……

自从叛乱平定,天下稍平,百业既安,元徽二年的岁节庆祝得无比隆重,从临近“腊日”开始,隆重的欢庆意味便笼罩着整个长安城。

腊日的前三天,发生了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

孟骊入长安。

这日,朱晏亭正带着齐昱在临沧台上玩耍。太子已满周岁,咿咿唔唔,正是学说话的年纪,乳母和宫娥等都爱逗着他玩。

他父皇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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