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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了场大火,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还听说新帝在皇宫正对的骊山上为了前朝摄政长公主李琬琰设了一个衣冠冢,衣冠冢的方位与新帝的寝宫正对着,还听说新帝已经派人去寻址修建陵寝了,百年后要与衣冠冢合葬。
传闻很多,但都离不开前朝那位摄政长公主,人们不知真假,但为了李玄明案流血的人却就发生在眼前。
吴少陵从兵部下值进宫,再过几日便要到白天淳的忌日,萧愈要带着幽州众亲友前去祭奠。
他们刚从南境回来时,吴少陵是先带着仵作去乱葬岗找的白天淳的尸首,但把乱葬岗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军师的遗体。
后来才有人告诉他们,李玄明之前将白天淳厚葬在京郊了,此举明显不像是李玄明能做出来的,众人也不用细想,当时的京城,除了她,便再无旁人会顾忌军师的遗体了。
萧愈命人将白天淳的棺椁从迁回了他的故土。
“贺兰辰来信,说路上耽搁住了,要晚几天才能赶回来,我们要等他们吗?”吴少陵大摇大摆走进明政殿,顺手从萧愈案前揪了颗葡萄,之后眼睛一眯:“好酸。”
书案前批奏折的萧愈蹙了蹙眉,但不曾抬头:“不等。”
“好,”吴少陵接话:“等他们两兄妹回来,若是愿意去给先生磕个头,我就派人护送他们。”
他说完话,又伸手去拿萧愈桌案上的糕点,他一边伸手,一边眼睛觑着萧愈,见他没有反应,拿起糕点,飞快抽回手。
他对面萧愈纹丝不动,似乎没注意或者根本没想注意他的举动。
吴少陵愤愤的咬了口糕点,很是挫败。
“阿愈,你能不能别成天闷在屋里看折子,”他说着环视了一圈书房:“你这屋里清静的都快成庙了,能不能挑几个漂亮宫女过来伺候,红袖添香,美人奉茶,这多好,是不是?”
“喂,我的陛下,您能不能抬头看我一眼?”吴少陵两口将糕点塞进肚子里,双手撑著书案,倾身向前,紧盯着萧愈。
萧愈闻声,确是抬起眸,扫了吴少陵一眼,便继续看折子。
吴少陵直被萧愈这嚣张又轻视的态度给气着了:“我真是多余,你就这样自苦下去吧,她走一年,你守一年,她走两年,你继续守着,等你守到七老八十了,江山后继无人,我看你怎么办。”
吴少陵这番话落,终于见萧愈撂下手中的笔,他眼底一亮,以为有些效果,却见萧愈抬起头,直视他道:“你有事?”
“我没事啊。”吴少陵不解,他都下值了,能有什么事。
“没事出去。”萧愈冷漠道。
“啊!谢珣!你!你!我真是多余,我有这功夫去听曲看美人不好吗,我非要来找你!我,我真是有病!”吴少陵闻言气得快要原地打转,却见萧愈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他这脸面是彻底挂着下不来了,便一甩衣袖,气哄哄的向外走:“我再也不来了,我再来就…就不姓吴!”
白天淳忌日当天,萧愈便衣出宫,带着吴少陵和霍刀等人前往京北。
萧愈领着幽州众人在白天淳墓前磕头上了香。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当着众臣的面,郑重对着一个已故臣子行了大礼。
在萧愈心中,白天淳不仅仅是他麾下的军师,在他心里,白天淳亦师亦友,若无他在身边精诚辅佐,他不会如此顺利在幽州走出一条荆棘路。
他的老师故去了,他的爱人不在了,萧愈抬头望着京北寂寥的天空,这世上,他俨然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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