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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有好一阵子没说话,像是没料到,又像不知从何说起,按着手道:“我……没想过搬回去。”
谢珩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为何?”一句简短的话,分辨不出任何东西。
李稚语气认真,脸上仍然是客气地笑着,“我不能离开大理寺。”
“这是为何?”
“大理寺这么多人,我若是离开,留下他们将要怎么办呢?”
“尚书台会另行安排,若确有真才实学,不会没有用武之地。”
李稚揉了揉眉头,想了想,低声道:“多谢中书的好意,只是我恐怕不能答应。”
谢珩有一阵子没说话,看着他道:“你到如今仍然还要为赵慎当差?”
“我是朝廷命官,只为朝廷当差。”李稚停了停,继续道:“我原本不过是一介典簿,蒙受世子殿下器重,得以身居高位,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够背弃他。若中书今日是为了那天麓山的事才重新问我,其实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中书实不必放在心上。”
他看起来并不十分在意,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时刻紧绷着,见谢珩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像是说一个故事般,娓娓道来,“实不相瞒,第一次于永陵道上见到中书,皎若玉树临风前,一时之间惊为天人,从此心中爱慕难舍,如今既已得圆满,再不敢有所奢求,我也从未想过能回到谢府。”
李稚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但拒绝之意仍是从眼神与语气中清晰地表达了出来,这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缘,一码归一码,他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情而改变政治立场。
谢珩忽然笑了下。李稚已经有许久没在他的脸上见到笑容了,下意识怔愣,一时猜不懂那笑的涵义。
谢珩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李稚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心神不宁,脑海中不断闪过谢珩最后的那个笑容,连侍者进来上茶都没听见。
李稚思考了整整一个下午,他刚开始认为谢珩最后的笑容是对他的警告,但细想来实在又不像,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渐渐明白过来一些。谢珩看出他的抗拒,也猜到他如此坚持必然有所隐情,但那番暗含了“见色起意、好聚好散”的话确实伤人,明知道是托词,听见时仍然是令人无语。
然而谢珩没有为难他,也没有拆穿他,唯一的反应只是很轻地笑了下。
他那一刻在想些什么呢?
李稚神情莫名发怔,一个人垂着头在堂前坐了很久,金色的暮光落在他的肩上,他像是咽刀子似的把许多话又重新慢慢咽回喉咙。他抬起头看外面庭院中的花草,草木无情,沐浴着闪亮的金光,顾自生生发发,若是人心也能够和草木一样,世上的事情或许能够简单许多。
李稚忽然用力地按住了额头,指节寸寸发白。
谢珩一离开大理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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