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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王家人,真想打也不好打吧。”他像在费力地回忆着什么,“还有赵慎,我只记得他的名字了,过去你们总提起来。”他久居草原腹地,对南方局势不甚熟悉,连对汉人将领的称呼都十分蹩脚,但西北三镇留给他的第一印象仍是不好打。
安铎笑道:“古颜,你在北方待得太久了。”他将视线投向四位老王爷,“据我所知,梁国局势这两年间已经翻天覆地,广阳王、幽州霍家还有古颜所说的赵慎,他们都已经被杀死了,而青州王氏,更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皇帝灭了,今日的梁朝内乱不休,西北唯一的大人物名叫赵衡,据说是他们上一任太子的儿子,他正与皇帝争夺皇位,双方各占据半壁江山,雍州、幽州早已不再听朝廷的调遣,北方则是和我们一样,天灾人祸不断,我将断言,自三百年前大君木阿蒙率领铁骑征服南国后,这将是我们这代人能遇到的最好时机。”
他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五年前出使南国的经历,耳边仿佛有清越的钟磬声再次响起,“上天有一只名为玄鸟的瑞兽,降临在遥远的黄金国中,我想起那支南国曲子,真是如仙乐般动听,诸位难道不想亲自去听一听吗?”
他这一番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男人们的眼中有精光闪过,默契地在内心盘算着。
四岁的新帝回头看向默不作声的母亲,“母亲,什么是玄鸟?是很美丽的鸟儿吗?”
小皇帝这轻轻一问打破了议事厅中的安静,披着雪色豹裘的安铎豁然起身,来到新帝的面前,“陛下,那确实是一只无与伦比的美丽鸟儿,我们会齐心协力将它猎回来,让它在金帐宫中为您彻夜歌唱。”他按住右肩的绒花,对着年幼的国君立誓,起身时一双眼却望向座上的年轻太后,周太后像是一尊清秀的菩萨像,怀抱着幼子与他静静对视。
众亲王见状也跟着安铎一块站起来,面向小皇帝与周太后行礼。
众人平身后,大王爷和克烈却并未立即坐下,他望向安铎,“先不必说什么大话,如你所说,今日梁国呈南北分裂之势,但雍阳关内仍然有赵衡坐镇,他统一了大半个西北,谋略与实力都不输于先前的赵慎,你有何把握一定能战胜他?”那道声音醇厚威严,在大殿中响起来仿佛自带回音。
安铎见他终于发话,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来大王爷早就留意梁国了,您说的没错,自从梁国内部开战后,我一直在观察战况,局势虽然对我们有利,但赵衡的实力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梁朝廷中也还有几位卓越的政治家,这也是今日我前来与诸位亲王商议的原因。”他环视周围一圈,“诸位还不明白吗?百年的机遇与挑战都摆在面前了,这正是需要我们兄弟勠力同心的时刻啊!”
大厅中只有和克烈与安铎面对面站着,其余坐着的亲王闻声全都看向他们二人,根据视线方向立刻划出泾渭分明的两派。
安铎望着对面的和克烈,“世上没有比那塔氏家族更懂打仗的人,草原上的战争持续了上百年,最终活下来的只有在座诸位,只要我们联手,无论赵衡也好,梁朝廷也好,梁国没有任何一股势力能抵挡我们,一旦灭亡梁国,一切难题将迎刃而解,我们会创建一个有史以来最雄伟的王国,它的疆域北接贺兰山,南至梁淮河,诗歌中最伟大的传奇也比不上我们能达到的功绩的万分之一,后世子孙将永远记住我们兄弟几人的名字。”
他的双眼明亮、矍铄,如漩涡一样闪动着,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都吸进去。
和克烈看了他很久,终于道:“不,后世子孙只会记住胜利者的名字。”
两个男人互相看着对方眼中晦暗燃烧的野心,同时笑了起来,七年的休养生息,所有人都已对这平淡的生活感到厌倦,早就在内心深处期待着这一日的到来,而对于和克烈而言,他还另有一种特殊的心情:他今年已经五十岁了,英雄即将迟暮,他的人生还剩下多少时间去完成一项伟大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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