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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从未好好聊一聊吧?难得今日有闲。”
谢珩道:“陛下的气色好了许多。”
赵慎点头, “多亏孙澔了, 他这人脾气虽差, 但确实有点本事在身上,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当初将他推到我府中。”他叹了一口气,“你怕是不信,当年想取我性命的人多不胜数,当我查到孙澔是你的人时,我反倒放下心来,我自认为你不会害我。”
谢珩道:“不知陛下今日召我过来,所为何事?”
赵慎摆手收了棋,重新望向谢珩,“桓礼与霍玄联合上书为谢照请谥的事,你可曾听闻?”
只极简短的一句话,谢珩却一瞬间明白了。
赵慎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叹息一声,“阿衡瞒着你是不想让你为难,这不单单是一个谥号的事,谢照的是非功过,桩桩件件尽在历史之中,一个谥号又怎能为他盖棺定论?不说是他,便是你与我,将来都要摘掉名号丢进故纸堆中任人评说,谁也躲不掉。”
谢珩道:“人死如灯灭,万事皆成空,先父自身亦已微不足道,又何况是一个虚名。”
赵慎道:“是啊,你向来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一位前朝宰相的身后名,能在朝野掀起这么大的风波,说到底还是人心太浮躁了。”
谢珩道:“听上去陛下心中已有了决断。”
赵慎道:“靖人心,方能安社稷,前朝贵族用谢照的谥号做文章,试探的是你的态度,他们仍期待着你能站出来主持东南大局。”他隔着棋盘注视着谢珩,“只要你还留在雍京一日,他们就永远不会死心。”
霍玄与旧贵族之所以敢站出来发声,无非是赌谢珩的态度,这场谥号之争已是旧贵族最后的挣扎,他们扯着谢照的大旗奔走呼号,争取的是谁,赵慎了然于心,即便谢珩毫无指染权力之心,但只要他在雍京一日,精神图腾不灭,旧贵族永远都会蠢蠢欲动。
这道理赵慎明白,李稚也明白。李稚死死压着此事,是不愿让谢珩被推向风口浪尖,但说实话,人因时势而起,二者密不可分,只要谢珩还是谢氏家主,他就绝无可能置身事外。
赵慎道:“外战刚结束,海内太平气象初显,百姓们才开始休养生息,人人都已厌倦了战争,我不愿见到东南再起内战,我相信你亦是如此。”
谢珩的神情很平和,“我明白了,我会离开雍京。”
赵慎听见他如此干脆的回答,短暂地没了声音。
赵慎道:“你当真愿意离开?”
谢珩道:“第一眼见到雍京,我便觉得这座新城气象恢弘,旧事物与其格格不入,那时我并未多想,人生短暂,我只想陪他多走一程。”
赵慎忽然想到,他与李稚都能预料到今日的局面,以谢珩的远见,又怎么可能一点没想到?
谢珩道:“一切重归正轨,万事欣欣向荣,今后我再也帮不上什么了,或许是时候该离开了。”
赵慎道:“你舍得他吗?”
赵慎这一句问得太直接、太突然,一针见血,他本觉得以谢珩深沉内敛的性情必会掩饰,但谢珩没有,他久久都没说话,眼神缱绻而温柔,他卸下了一切,全身心投入进去,光明磊落地爱一个人。
赵慎道:“阿衡在意你,倘若你真的离开,不必让他知晓,免得徒增伤感。”
谢珩道:“二殿下聪慧明理,他会理解陛下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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