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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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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见着他阴沉着脸,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书斋,嘴里还念念有词“躬自厚而薄则于人,则远怨矣”

“明日我需回晏家一趟,我爹娘定也是听闻了此消息”马车上,宴扬转着手里的茶杯,开口道。

那副气定闲神的模样,让宋姝看不清他入朝为官后心情如何,局促地搓了搓手指“我同你一道去”

“明日国子监应是太傅去了”宴扬好心的提醒着她。

“我和他命格相冲,我去国子监,他活不久”宋姝想到,自己回京才见他两次,就生病又吐血的,要是一不小心把人气死,她还要背负弑亲的罪名。

“郡主决定即可”宴扬摩挲着杯子,突然想通。

靖文帝让他去翰林院的目的就是防止他乱写抹黑皇室,日后壮大了不好控制,现如今每日的《京师小序》就多了一个翰林院学士的审核而已,具体流通出去的方式定还是书坊,客栈四处。

*

翌日,一早,上任的圣旨便抵达了定国候府。

接完圣旨,梁景林偷偷塞了两个元宝在他手里“劳烦刘公公,姑爷今日没能留你吃茶”

刘唯忠笑眯眯的收下银子离开了,原以为空手而归,这女婿倒是比会做人些。

“小梁子,你真有钱,竟然一次给两个元宝,以前刘公公来,我们从未给过一个铜板”紫檀从库房里抱着一堆锦绣绸缎出来,远远地见着那刘公公拿了元宝很快就跑出府了,要是她早出来一会儿,定不会话冤枉银子。

“我比你大一岁,你日后称呼我为景林可好”梁景林自从昨日来到府上,对府内大多已经摸清楚了,目前他见着的这丫头和那大块头书童脑子都不太好使,却也是郡主最亲近之人。

“景林,你还没回我话呢,你有很多银子吗?”紫檀把布匹都放在马车上,咬着拇指,一脸的疑惑。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积蓄,已经捉襟见肘了”梁景林苦笑着。

紫檀还是有些疑惑他到底有多少银子“云烟说我乱花银子帮我存着,没想到你也爱乱花,你可以把银子给云烟保管,日后留着你娶媳妇”

“……”梁景林看白痴一眼瞥了她一眼。

不过还是故作敷衍的回答着她“多些紫檀好意,日后我赚了银子再存”

“郡主,姑爷,东西已经备好,可是要出发了”梁景林说着就跪下趴在马车旁当脚踏,等着他们上马车。

“我们定国候每辆马车均配有轿凳,比你稳当”宋姝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瘦弱的背脊,仿佛一脚上去就成把人踩断。

“就是,景林你快起来,以前那个怀女人是不是让你跪着当脚踏的,真是太坏了”紫檀一把把人拉起来,在马车上把轿凳取下来摆上,嘟着嘴骂着梁玉静。

铁虎委屈巴巴的目送他们出府,更是忧心如焚,昨日那小子才入府,今日就代替他驾马车去了,摸着自己的络腮胡,他心一横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明日便是要去翰林院了,你的家人听闻这个消息定会很开心”宋姝上次去没见着宴扬父母亲,还好这次有一个好消息带着,让一个读书人没办法入仕就相当于刨了别人祖坟一样的仇,这次晏家的人应该不会再记恨她了吧。

第二十九章

“昭哥儿,那是不是一辆马车?”周文秀颤抖着手,指着远处。

宴彪故作淡定的背着手,只是脖子微微前倾,瞧着周氏指着的方向眼巴巴的望着。

天微微下着雨,雾罩朦胧中看的并清晰。

“娘,你都问了五次了,那是旺财叔家的牛车”宴昭一手撑着一把油纸伞举在两人的头上,他自己则是站在中间,毛毛细雨飘落在发丝上,无奈的回道。

昨日卖完野味后,他在客栈听闻二弟做官的好消息,他四处打听得知是真的,回来告诉了爹娘,可是没想到他们听闻消息后,整响都不睡,还把原本留着过年的那头猪提前杀了,清晨就在厨房把肉菜都备好,在院子外一等就是一早上,两人眼睛没他好使,大雾天的总能看错。

“爹,二弟可能刚上任,没时间归家,要不我们把东西送到侯府”宴昭不忍他们糟蹋自己的身体,开口和父亲提议。

“不成”宴彪一口回绝。

道路有些泥泞,导致耽搁了些时间,到晏家已经是过了午时。

一见着晏扬,周氏没了平日里的泼辣,哭的肝肠寸断,不得已,晏扬说自己饿了,周氏才帮着去周氏才擦干眼泪去准备晚膳。

*

“来,都坐着,你俩站再哪里作甚呢?等他们换好衣物便开饭”周文秀端着最后一道菜过来,招呼着紫檀和梁景林上桌。

“我们还不饿,夫人您快去叫姑爷”梁景林笑着拒绝,拉着一动不动的紫檀往外走。

紫檀纹丝不动的站在桌子旁边,气急败坏吼了句“你拉我作甚?侯爷说了,在吃饭前必须试毒,”

“我,我们没下毒的,俺不会害自己儿子的”正在摆放碗筷的宴彪十分慌乱向着紫檀解释着,结结巴巴的又急又害怕。

“我儿在侯府是不是就是给你们试毒的?”原本一直对宋姝对侯府不满的周文秀彻底爆发了,举着桌边的碗就砸碎在紫檀的脚边。

“你给我住手,姑娘对不住她就是嘴碎了点,你尽管试,不用在意”宴彪一把把周文秀拉倒边上,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碗。

原本就很委屈的周氏,在听到丈夫向着一个小丫头卑躬屈膝的赔笑解释,更是没忍住压抑的抽泣起来。

从儿子入赘侯府,她无数个日夜里都是以泪洗面,挺说儿子去了国子监,她每次在西街买猪肉的时候,她恨不得日日能守在他国子监散学的路上,就算远远地看着马车都心满意足。

她知道丈夫也记挂扬儿,表面上数落着她守在国子监外面偷偷摸摸的行为不好,可次次纵容陪着她一起偷看,甚至两人就见着马车,他的脸色都多几丝笑容。

昭哥儿看不下去他们这样,曾多次提议说送些新鲜的瓜果野味去侯府,均是被他们夫妻两人严词拒绝了。

就是害怕他们夫妻两人去了府上,侯府的人认为他们是打秋风的穷亲戚,给小儿子丢脸,害怕侯府的人对小儿子不好。

没想到到了他们晏家,她的贴身丫头都是这幅做派,以往扬儿在侯府可是处处遭受白眼嘲讽。

在碗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厢房的两人慌张的赶了进来。

“娘,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啊”宴扬有些无措的取出帕子,轻轻地拍打的周氏的肩膀,求助的望向宴彪,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又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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