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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脾性,皇兄不是不知,你实话实说,此次龙涟远嫁,龙溯他为何不愿回泱都,见她妹妹一面不好?”
鼎贞知我心下有异,一时抬首,眉间难色,她微微侧身看向锦鲤,而我当下挥袖道,“贞儿,锦鲤大人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照实说,龙溯他到底为什么不回来?”
我话音方落,鼎贞知是瞒不过去,只低声朝我道,“皇兄息怒,自龙溯与我同赴东海,他确时时面壁苦修,甚至都不愿见我一面,此番龙涟远嫁,又逢皇兄纳妃,龙溯只道不愿以戴罪之身回返泱都,缚龙索捆缚,他说他…”
“他说他什么?”鼎贞言未及毕,我立时问道,而鼎贞见我问得急切,一时垂首敛目,半晌只怯怯道,“龙溯好面子,他说他不愿意丢人现眼…”
什么话,简直是岂有此理!
龙涟远嫁,临行前顾念亲情,想见他一面,他居然说什么回返泱都,丢人现眼?且道龙涟骄横,尚有情可原,而龙溯无状,实在是无可救药,按说当初鼎贞愿与他同罪,共赴东海,我本以为亲王殿下能够平静心绪,思过清修,实未料经年已逝,这厮竟然毫无建树,益发叫人心寒,一念至此,我当下又问鼎贞道,“贞儿,这一年来,龙溯可真是面壁清修了?他到底又起了什么心思,竟至于连你也不愿理睬?”
我话音落,鼎贞秀眉微颦,泫然欲泣,实在是勉强弯了弯唇角,艰难扯出些笑意,定域王妃忽而摇首,仿似自言自语,却道,“龙溯不愿理我,原也是我错”,她抬首定定看我,又道,“皇兄,你莫生气,千年时光,我伴他左右,相信终有一天,龙溯都会明白。”
但愿如此。
鼎贞本也是骄纵任性,凡事喜爱胡搅蛮缠,不想经此一事,她知错能改,东海清苦不提,时时遭龙溯冷落,于我面前还能处处为他开脱,实是不易,此际我再看这定域王妃,才发觉她眉间忧郁,比之以往憔悴清减许多,早非当年痴情不顾一切天禄公主,我一时感怀,脱口不觉道,“贞儿,这一年来,实在是辛苦你了。”
不料未及鼎贞答话,锦鲤一旁神色古怪,此际枢密使大人不知又怎么了,颇有些坐立难安之意,我正是微微皱眉,而鼎贞倒莞尔一笑,她只道,“无妨,皇兄莫要忘了,东海有那怀梦草,至少我夜夜能有个好梦啊。”
听她此一言,我心下愈是哀感,若非清醒时事事不如意,又何须夜夜沉浸于梦境,一时无言,良久沉默,我起身与鼎贞道别,只安慰道,“贞儿,你放心,待泱都事毕,皇兄得空定会亲去东海,好好教训龙溯一顿,还有,过几日灵兽长会来泱都观礼,你若是想见他…,皇兄不会介意。”
鼎贞听我提及麒麟,片刻惊喜过后,却又怅然,而我当下亦不多言,转身欲走,只听得她于身后轻声道,“皇兄,谢谢你…”
而锦鲤随我出得溯涵宫,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想起他方才局促举动,不觉好笑,沿着溯涵宫外一路缓行,只因心下思绪良多,回首却朝他道,“锦卿,时日尚早,随朕在这离灯湖畔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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