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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锦鲤大人一夜殿外守候,你醒了,要不要唤他进来?”
却道我本是初醒,尚昏沉不辨明事,一听得碧螺提起锦鲤,当下大怒,一时撑起身来,直喝道,“你叫他滚,朕不想再见到他!”
碧螺实未料我会突然怒起,一时无措,她一把扶过我摇摇欲坠身体,尚未及有何言语,而锦鲤锦澜殿外闻得声响,竟不顾君臣礼仪,闯将进来,他推门入内,但见我为碧螺扶坐于床榻,唇角血痕未尽,当下一步而前,扑通跪伏于我面前,连声直道,“陛下,微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
我见他低首伏罪,胸中怒愤难平,不觉一手斥开碧螺,略坐起身来,当下挑眉冷笑道,“锦鲤大人何其睿智冷静,朕之决断哪一次不是劳你费心操持,你何罪之有?”
话音落,锦鲤一颤,他抬首注目于我,慌忙道,“陛下,你别这么说,微臣不知如歌王用情之深,微臣不知陛下你…,微臣之罪,罪无可恕,请陛下责罚!”
而我听他一番话说气壮,心底愈发冷笑,不觉倾身与他对视,出言语气森寒,只道,“好,锦鲤大人既是自认为罪无可恕,那你自己说,朕该怎么责罚?”
锦鲤跪伏于床榻旁,只定定朝我看,大约见得我面色阴沉,难辨心思,一咬牙倒也英雄气概,却朝我道,“陛下想怎么罚便怎么罚,纵是要微臣与如歌王抵命,微臣也在所不辞。”
他言毕,仍是注目于我,而我当下摇首,冷笑不止,一挥袖直将榻旁器物悉数扫落,水晶瓶片片坠地,琉璃盏寒声碎起,一时暴喝道,“你与如歌抵命,如歌就能回来么?!”
锦鲤为我一吼,面上一惊,他立时低身叩首,不住道,“陛下,你不要这样,微臣实在不知如歌王会如此决绝,微臣见你这样,心中后悔万分,陛下,你不要这样,微臣,微臣…”,他说着泣涕涟涟,又道,“陛下,你想怎么责罚微臣,微臣都不会有怨言,陛下,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话音落,锦鲤见我毫无反应,他站起身来,抖抖索索欲要替我拭去唇角血痕,而我一把格开他手,甩袖催灵,直将这厮掼倒于地,当下冷声道,“事到如今,朕与你没什么好说,也没什么好罚,从今天起,朕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我此言既出,锦鲤挣扎起身,却又跪伏于地,他抬首望我,面上竟不知是何表情,这厮一时近前,又来扯我衣袖,只不住道,“陛下,你别这样,你要怎么罚都可以,你别让我走,只要陛下别让我走,求求你,陛下,求求你,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也行,你别让我走,别让我走…”
我为他扯心烦,冷冷只道,“你放开,你以为朕真不会杀你,是不是?”
奈何锦鲤死死不放,翻来覆去仍是那几句,这厮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住道,“陛下,微臣只要陪在你身边,微臣不要做什么枢密使,求求你别让我走,我求求你,陛下,你别让我走”,他说着见我仍旧无动于衷,一时抹泪,却又道,“陛下,你杀了我吧,你亲手杀了我,你就不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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