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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声声问话,不见回音,此际四围不多的几名侍婢已忍不住失声哭泣,清冷晨风中,锦鲤近前劝我节哀,他方欲伸手接过鼎贞尸身,却为我扬手斥于一旁,我恍惚中只知冷声道,“锦鲤,你去将龙溯那个混账叫过来!”
锦鲤离去后,那方才海滨寻我的婢子正是踉跄赶至,想来她侍奉天禄公主多年,应是鼎贞生前至亲至信,此际这灵兽族侍婢见得公主仙去,当下放声痛哭,口中直道,“公主,冬羚该死,冬羚早该发现你昨夜不对,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一个人静一静,有什么话你为什么不对奴婢说,奴婢纵是千山万水也会替你去莽原求助族长,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那名唤冬羚的婢子声泪俱下,听在耳中更叫我心伤自责,我一时唤她起身,只欲询问昨夜之事,不想方出言提及王妃二字,这灵兽族侍婢当即激狂,她一抬首竟朝我吼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王妃,没有哪个王妃像公主殿下这样,日日遭亲王冷落,还要受那个泱都来的三河公主百般嘲讽,没有哪个王妃住这样的荒岛,没有哪个王妃终日以泪洗面!”
此际听得冬羚泣声指责,再见鼎贞静静躺在我怀中,毫无声息,我早说不出心下何感,心碎时只恨自己为何会如此混账,这经年来鼎贞身在东海,我竟一毫也不曾过问,半分也不曾关照,竟然就听凭她,凄苦至这般境地…
我不觉低首亲吻鼎贞冰凉的额际,轻声又问道,“贞儿,昨夜龙溯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醒醒,你告诉皇兄,皇兄这就替你去教训他,你醒醒,好不好?”
其实我明知无望,却仍止不住连声问询,此际心下惶惑,实在不知为何自己东海一探,与定域王妃不过偶遇,竟会导致她遭龙溯恶言恶行,竟会葬送她如此般年华似锦?
一时间四围沉寂,片刻鼎贞体内生发之息愈加淡去,徒乘一具冰凉躯壳,此际全靠龙息强撑才不至消弭,而我一时伸手,只想将她贴于额前的散发略略理顺,无奈何指尖发抖,方触于她冰冷的面庞,竟是几番也移不开去…
此际鼎贞周身为水灵浸渍,我正是催灵欲替她化去水痕,这才发觉她身着衣衫并非水族王妃之秀水裙,天禄公主一袭云纹衫,袖角七色,一如当年我与她山道初遇,她面色苍白,唯唇上还残留淡淡胭脂…
今时贞儿貌美如初,然而却怎么也回不去莽原山道上娇蛮可人的小公主,怎么也不复当初,溯涵宫内天真善良的小王妃,我一时止不住眼眶发酸,我知道,贞儿她必是对龙溯失望至极,必是对我水族失望至极,这才决然自沉潭底,一去不返…
良久,我一把将鼎贞打横抱起,茫然直往岛上几爿屋宇走去,此际将鼎贞尸身置于藤榻之上,只唤来身侧冬羚为其整束妆容,那冬羚悲恸欲绝,踉跄跪伏于榻前哀泣声声,而此情此景,我实在是不忍再视,不忍再听,不由得一转身推门而去…
屋内婢子泣声不止,而我僵立于门外早不知是怒是悲,却说今时鼎贞离去,是该憎恨龙溯,还是该憎恨我自己,若是我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一力阻拦麒麟带她回莽原,贞儿若随她兄长身侧,纵再不如意,又怎会自裁性命?
此际我脑中多少往事繁杂成团,茫然间忽闻得身后婢子怯声唤我,那冬羚一双眼睛通红,抖抖索索呈上一方丝帕,我接过一看,只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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