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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两天之后,随流终于不再发烧,人也清醒过来。
那时候正是半夜,随流睁开眼睛,眨了眨,有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隐隐地透出来,房间里弥漫着药气,他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重生。
生病太久,他感觉浑身无力,身体除了脑袋都无法移动,转头一看,司胜正睡在旁边,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睡梦中眉头都是紧紧皱着,而自己被他裹得像个大圆筒一样,还搂在怀里,怪不得转身都无法做到。
随流浑身是汗,感觉不舒服至极,就哼了两声,他依稀记得这样做很有用。
果然,司胜就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样,立马从睡梦中醒来。他轻微地晃动一下脑袋,随口说道“随流,怎么了?”,等他对准瞳孔的焦距,看到随流清醒,随即溢出一脸狂喜。
“你醒了?!”
他明知故问,坐起身来,把随流慢慢扶起来,给他批了件衣服,“感觉怎么样。”
随流便慢吞吞地挨挨蹭蹭地移动到司胜怀里去,命令道:“洗澡。”
“半夜太冷了,我给你擦擦,明天中午再洗,好不好?”司胜十分自然地给他掖好被子,衣服也裹好,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本来就已经自责得一塌糊涂,又加上高兴随流醒来,如果随流此时转过身来要掐死他,他也必定乖乖地伸出脖子。
随流觉得这感觉真是好极了,简直让他忍不住要变本加厉地任性起来。从来没有人与他这么亲近过,也从来没有人如此地渴望他本身,而不是他的灵魂之力。随流发现,他和司胜不仅仅是身体,就连灵魂也如此契合。
如此静默了半晌,随流一直没有回答司胜,他怕自己一开口,对方就不搂着他了,他发觉自己对于和背后这个人的肌肤相亲,已经渴望到了变态的地步,被人抱着的感觉太美好,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肌肤饥渴症。
司胜等了半天没有回应,才发现随流这是在撒娇。他诧异一下,随流平时不通人情软硬不吃,这时候却虚弱至此,疼惜的感情立即从他心底里钻出来,瞬间淹没了整个身心。他偏过头,在对方因为发烧而显得瘦削的脸颊上亲一口,“我去给你端盆水擦擦,绝不会离开你身边。”
随流得到了保证,这才点点头。
按说这些杂事司胜让仆人去做就好,但他很不愿意别人看到随流的身体,也总觉得其他人来照料随流很不放心,于是全都自己学起来,他做的自自然然,一点儿不别扭,仿佛天生就该如此。说起来,随流也曾经照顾过他,虽然那时候是他故意的,但是两人在这方面倒很相似,在照顾对方的时候,丝毫不会有自尊心作祟。
如此过去三四天,随流总算是好起来了。
司胜把随流当个小孩子哄,拿一碟子菜一碟子肉,吃一口肉才准吃口菜,不吃肉不准吃菜。随流的智商此时也负增长起来,哀怨地看着司胜手里被精致烹调味道爽口的蔬菜,如同嚼蜡似的吃肉,然而司胜为了哄他多吃肉总是欺骗他,随流气得掀了桌子,对方立马乖乖陪笑脸把蔬菜送到他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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