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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外面。

陈建林已经一脸懊恼地开了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地灌着。

彦清道:“要谈谈吗?”

陈建林用手臂擦擦下巴上的酒渍,摇摇头。

彦清走到他身边坐下,“你们这样不行,孩子怎么办?”

陈建林道:“不就是因为孩子!——那女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MD我真后悔生了孩子养不养都是麻烦!”

彦清忍不住骂道:“你说的什么话!当初我劝你不要生你非要生,既然生出来了就是你的责任,丽莎指望不上不是还有你!你不是孩子爸爸吗?!你说这样的话不是和丽莎一样推卸责任!”

陈建林被他骂,可是也不翻脸,因为知道彦清父母离异的家事,多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情绪,只得懊恼地抱着头,缩起肩膀,不说话。

彦清见他无计可施的窝囊样子,也软了心肠,叹道:“有什么我帮着你,别这么自暴自弃的,你现在是当爹的人了,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

陈建林仍旧抱着头,“我都没想过养一个小孩这么麻烦。总是要有人看管,雇保姆又太贵,而且不能全天候地伺候。三个人还好一些,勉强够人手,只有咱们两个人的话——要不我们把他送回国内我父母那去吧?”他抬起头认真地咨询。

彦清道:“就算送回去也要等这个学期结束吧?要不然谁去送?陈叔和陈婶是不会过来接孩子的。你不要急,我的功课有弹性,画画嘛,一边照顾安迪一边画也可以。”

陈建林道:“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你已经因为照顾安迪耽误功课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会连累你不能如期毕业。”

彦清道:“离假期就两个月了,等下学期我再努力补回来就好了。”

陈建林放下脑袋却一头歪躺在他腿上,脸压在他的裤子上,“小清,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彦清摸着他的头发,“是不是感动的要以身相许啊?”他开玩笑。

陈建林摇摇头,硬硬的头发擦过某人的掌心,“我也恨自己为什么是个直的,如果是弯的话我现在就不用这么烦了。”他也开玩笑地回答。

陈建林无法改变丽莎的心意,不过也置气地不支持,夫妻俩对此闭口不谈,勉强度日。

那件事发生在之后一星期。

那晚彦清在陈建林租住的房子里,和他一起照顾安迪,他其实并不讨厌这件事情,甚至有几分窃喜。

陈建林在水槽前洗盘子,他抱着安迪用奶瓶给他喂奶,不时抬头看一眼那男人的背影,能这样和从小就暗恋的人一起照顾他的孩子,已经接近他现实中能得到的最大幸福了吧——彦清无力地叹息。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丽莎,她在电话里说今天社团活动会很晚,而且是在以治安不好出名个的18区,希望他或者陈建林能来接她回去。

她不直接打给陈建立自然是有她的一番打算,既想让丈夫去又怕被直接拒绝。

彦清放下电话,把这话跟陈建林直接说了,果真得到了一张冷脸,他擦干手——这少爷在国内的时候真是酱油瓶倒都不扶的主,现在却洗手作羹汤,真是进步了不少的——彦清想。

“我不去!”陈建林说,“我不想这么快就做出原谅她的姿态。”

彦清扶额,“你们俩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够小孩子气的。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在家看好安迪,把他哄睡了。”

把孩子交给陈建林,彦清穿上外衣。

出门前陈建林叫住他,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递过去,“你路上小心点,那里治安特别不好,有不少老阿和老黑,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别跟他们硬来,带上点钱打发小鬼。”

彦清本来说什么也不想要来着,还是陈建林硬塞给他。

陈建林没想到自己这么乌鸦嘴,一语成谶。

两小时后他赶到医院,看见的是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昏迷不醒的彦清,非但如此,医生还同情地告诉他:“对方是一伙暴徒,你的朋友受到了殴打和——性侵犯,实在是不走运,你知道这种事情偶尔也会发生。”

丽莎面色蜡白地坐在一边,全身颤抖,她扑到丈夫怀里语无伦次地寻求安慰,“那条路的街灯坏了一半……他们跟上来……他让我先跑……我很害怕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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