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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芽端着酸梅汤进来时,屋中的两个人安静地坐着,瞧着没什么不寻常。可云芽总觉得,这二位小姐不大对劲,彼此都低着头,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云芽将酸梅汤搁下,道:“县主与三小姐慢用,若有旁的吩咐,再唤奴婢进来。”

“嗯,你下去吧。”昭昭说。

待云芽退下了,两个人对视一眼,皆都松了口气。只是气氛终究尴尬,仁慧撇嘴,站起身道:“抱歉,我改日再来吧。”

昭昭想开口挽留,也不知说些什么,眼睁睁看着仁慧的背影走了。待都走远了,她才猛地记起袖中藏的东西。

等她追出来,人早都上了马车了。

昭昭只觉得袖中沉甸甸的,仿若有千斤重。这东西放哪里都不行,她只好藏去了枕头里,想着等下回有机会,再还给仁慧。

原本冒出个念头,想把东西烧了,转念一想,这到底是仁慧的东西。她不好随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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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吵架了?为何?”贺容予听闻消息,有些好笑。到底是姑娘家长大了,到了敏感爱使小性子的时候。

云芽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兴许是有些小矛盾吧,不过王爷可以放心,过不了几日,二人定会和好的。”

贺容予嗯了声,挥手让云芽下去。

他揉捏着眉心,眼底可见疲惫。前些日子刘原病倒,一病便是十几日,他年纪还小,病起来昏昏沉沉,无知无觉。可那些待处理的政务不能等人,多一日便多一日的疾苦。

贺容予做主自己全处理了,待刘原好全,再一并告知。这行为当然被那些臣子们抨击,尤其是镇南侯的人,抓着这个机会,少不得要大做文章。这些日子,一直有关于此事的谣言传闻被大肆宣扬。

他派人查了,抓了些人,才渐渐平息。

贺容予闭目养神,朝北进来,是常叔让他来问一问,第二位姑娘他什么时候抽空能见一见。朝北自幼跟着贺容予,出生入死,他这条命都是贺容予救的。朝北知道贺容予对这些事并无甚大兴趣,如今政务繁忙,他定然更厌烦这些。

朝北小声劝道:“王爷事务繁忙,哪里顾得上这些。何况成家有什么好?”

贺容予睁开眼,缓缓上移,看向朝北。原本答应,是因为母亲的话。可经过那日之事,他越发觉得没意思。

他手指搭在桌沿,轻敲了敲,还是道:“近些日子都没空,再等等吧。”

朝北应了声,退出去,回复常叔。

朝北走后,贺容予有一瞬出神。

方才,他脑中冒出个念头,想说,他的妻子,倘若不考虑她的人身安全,将她完全独立地划分出去,那么这个人,是谁都一样。看得顺眼与否,也没差,又何必相看,不如随意挑一个,唯一一个要求,大抵是只需要听话的。

毕竟不听话的,或许会徒增很多麻烦。

转瞬又想,既然这人如此可有可无,他又何必为了那一点成全去做这样一件事,不成家倒更自在。

贺容予叹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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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夜能听见蝉鸣蛙鸣,窗户开着,每扇窗上都装了纱窗,让蚊虫进不来,却能放风进来。拔步床不远放了冰桶,用来降温。床上的竹席也是特制,触之生凉,床头还放了好几把扇子。

六月的夜能听见蝉鸣蛙鸣,窗户开着,每扇窗上都装了纱窗,让蚊虫进不来,却能放风进来。拔步床不远放了冰桶,用来降温。床上的竹席也是特制,触之生凉,床头还放了好几把扇子,怕她夜里觉得热,可以随时拿起来扇扇风。

从净室出来时间已经不早,蝉鸣越躁越显得夜深宁静。云芽伺候昭昭擦干头发后,灭掉外室的灯出去了。昭昭在床侧坐下,如雪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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