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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像昨晚那么真实。
自从那个梦后,她一直心口发闷,像揣了块石头在那儿,连吃饭都没胃口。云芽担心地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春日天气多变,容易感染风寒。
昭昭摇头,勉强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云芽,你去取纸笔来,我想给二哥写封信。”
贺容予离开的这些日子,昭昭给他写信的频率并不是很高,怕影响到他,所以五个月来,也不过写了三封信去。
上一封信里,贺容予的回信说自己一切都好。前线的战报也已经很久没传回来,不知道战况如何。
昭昭咬着笔杆,不知道如此下笔,笔尖上的墨滴晕在纸上,她心烦地把整张纸扯下,揉成一团,丢到废纸篓里,重新提笔。
最后还是只写了些家常。
仁慧的亲事定下,是大理寺卿家的二公子。冯二公子模样周正,也是个读书人,瞧着挺不错的。平阳王很满意,仁慧看了几回,也觉得还成,算一桩美满姻缘。
太傅将朝中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没出什么差错。太傅性子温润,与贺容予的狠辣手段不同,朝野之间似乎都变得更为和谐。只是太傅对刘原颇为严厉,不像贺容予在时。
昭昭知道这是为何,太傅希望天子成才,终有一日能从贺容予手中夺回这刘家天下。每个人立场不同,昭昭不做评价。
以及春衫又有新款式,昭昭颇为喜欢,只可惜二哥不在,都没人夸她。
……
诸如此类,洋洋洒洒写了四页纸。昭昭落笔,将信纸放进信封里,让云芽待会儿便寄出去。
她没问贺容予有没有受伤,反正问了,贺容予也不会说实话。就算他真受了什么伤,也只会告诉她,一切都好。
昭昭倩丽身影立在廊下,看向暖洋洋的春日,在这一瞬间,有些恨自己太过弱小。她永远在贺容予的羽翼保护之下,贺容予能为她做很多事,可她能为贺容予做的,却寥寥无几。
可是……贺容予所希冀的,便是她如今的模样。
昭昭收回视线,决定去院子里转一转。星月楼里前些日子让花匠来打理过,如今姹紫嫣红开遍,极为养眼,也能让人的心情变好些。
-
朝南遵循贺容予的命令,暗地里找到一位南州当地的郎中。郎中姓尹,上了年纪,胡子头发全发白,整张脸上布满皱纹,但听说医术更好,在村民之中口口相传。
朝南带尹郎中去给贺容予诊治,尹郎中看着年纪大,可手脚却利落,放下医药箱后,便开始为贺容予清理伤口。
朝南和朝北对视一眼,皆有些担忧。因为那支箭的位置离心脏太近。
“郎中,您有把握吗?”
尹郎中没说话,他长相颇为凶神恶煞,看着不好接近。他只是沉默地将贺容予胸口的衣服扯开些,而后在朝南和朝北的担忧里,顺利拔出那支箭,而后止血,动作一点不拖泥带水。
朝南和朝北都被吓了一跳,看他这动作,又松了口气。
二人齐声道:“郎中,这箭上有毒,郎中可能解?这毒可凶险?会不会危及我们王爷的性命?”
尹郎中道:“凶险。会。你们先出去。”
他言简意赅,将人赶了出来。朝南朝北虽不大甘愿,可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吃亏的还是王爷,只好出来守着。
朝北丧气道:“你说这老郎中靠不靠得住啊?”
朝南只道:“我们只能信他。”
朝北知道这是真话,可是他却更为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分一秒过去,眼见已经两个多时辰,里头还是没什么动静。朝北更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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