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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答,他并不惊诧:“若想找人说话,可以让蓁儿过来陪你。”

云棠还是摇头,她试着深呼吸几下,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指尖松开攥紧的披风,正要直起身子。

“殿下,奴才有事禀报。”孟谦的声音乍然响起。

云棠刚刚鼓起的勇气被人一扎,细白的指尖往里一缩,身体没再动作,目光微垂。

她以为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但是李琰早看出她很紧张,他很好奇这小姑娘到底想说什么,什么话让她紧张至此?

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李琰背过身子朝外道:“进来。”

他显然没有走出去避嫌的想法,孟谦站在屏风外,也不敢抬头朝里看,低头禀报:“殿下,那匹狼的尸体查不出问题,但围猎圈的防护栏确实有一处破损,应该是人为。那只被狼咬死的兔子,正是引着云三姑娘闯进树林深处的那只兔子。兔子脖颈上戴着一个银项圈,经查证,是徐家二姑娘养在身边的兔子,不过徐二姑娘说她的兔子昨夜就失踪了,一直也没找到,并不承认放出兔子去引诱云三姑娘。”

孟谦将查到的事情一一详细说出来,云棠紧张的情绪被他的话打断,她从孟谦的字里行间得出一个结论——此事牵扯最深的是徐沅,可能是徐沅设计她被狼袭。

不过事情仍有疑点,徐沅如何控制那匹狼,如何保证那匹狼最终袭击的是她,而非别的世家女子?况且用自己的兔子去引诱云晚太过明显,若真是她所为,也该将兔子脖颈上的项圈摘掉才是,除非她根本没有想过此事会被查。

若是当时她真的被狼袭击成功,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这种事情必会引起其他人的恐慌,不可能不查,徐沅当真这么蠢吗?

云棠没有办法忘记刚刚差点丧命的阴影,但她哭过一场发泄过情绪,现在思绪无比清楚,也无比肯定——有人想害她。

不止是今日这件事,还有上次徐泽偷取她手帕一事,她不相信徐泽的人手能伸那么长,那就只能是身边的婢女行事,云晚没有动机,但云瑶和韩氏都有动机。

利用手帕作为定情信物,让她名声受损,以显国公府的门第,他们未必会愿意接受一个名声受损的女子进府。

云棠越想越觉得可笑,她忍不住紧紧攥住身上的披风,从未有一刻觉得身体这么冷,仿佛有透骨的寒意侵入骨髓。

她在努力忍让小心翼翼求周全时,那些人已经安排好她的命运,既想用她做踏脚石,又嫌她碍事,欲除之而后快。

这一次是幸运躲过,那下一次呢,她还能侥幸躲过去吗?

她可以躲过徐泽一次,但如果出现第二个徐泽呢?她可以躲过这样的恶意多少次?

身上披风笼罩着独属于男子的气息,云棠垂眸看着披风上的暗纹,她心底的胆怯在一点点退去,变得越来越坚定。

孟谦早已退出去,营帐内寂静无声,李琰不知何时转过身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说话。

云棠心里终于做好决定,她指尖一松,双膝并拢跪在床榻上,她抬头看向他,细白的指尖从披风里探出,接着是纤细的手腕,那手腕微抬靠近身前的人,衣袖上扬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她柔软的指尖碰触到他的手指,像是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扫过,接着朝他掌心探过去。

李琰没有躲开,他静静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勾住他的手心,少女脸颊飞升起薄红,连莹白的脖颈也未能幸免,她像是在试探,试探他的态度,试探他的底线,柔软的指腹轻轻搭在他的手心,拇指按在他的中指上。

属于她的体温,她那抹不容忽视的冰凉触感在他的掌心环绕,她虚虚握着没有靠得更近。

李琰表情未变,眼中似有微光闪烁,他想他猜到这小姑娘要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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