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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他在李琰的教育上很严苛,记忆里父子两个几乎没有什么温情的时刻。他不是在考问功课,就是在严厉斥责,直到曾经还会笑着跑向他的稚童,渐渐长成他期盼的模样,父子也到了除却政事再无其他可相谈的地步。
皇帝还记得长子出生时他的喜悦,他其实很爱这个孩子,但他从未让长子感受过那份爱意。
他对所有孩子都宽容和善,唯独对长子十分严苛。
皇帝突然开始后悔,他当年不该那么做的。
刚刚失去幼弟和母亲的孩子,他是如何撑过那些悲痛,如何一次次熬过头疾的发作?
他不知,他从不知。
皇帝上前两步,他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他握住李琰的手臂,将长子扶了起来,声音依旧那般听不出喜怒:“此事怨不得你,是那些前朝余孽该死。你放心,父皇会为你寻找冰珀,听俞太医说,侧妃的血也有用,此事不会到最糟糕的程度。”
李琰被皇帝扶起来,他没有在父亲口中听到一句斥责的话,这与他想象中的场景不同,他第一次有些明显的发怔。
皇帝心中轻叹,他拍了拍长子的肩膀,声音突然放缓了些:“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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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传得纷纷扬扬之时,皇帝接连处罚好几个碎嘴的宫人,言及再有人敢胡乱议论此事,必定重罚。
此事被压了下去,皇帝的态度摆得很鲜明,他选择维护长子。
李珩等了几日,只等到这样的结果,他怒极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
茶盏嘭的一声撞到门框上,碎瓷片飞溅到绣金的裙摆上,皇后面色冷然地踏进来,声音似要结冰:“珩儿这是在气什么,不如说给母后听听?”
李珩看见皇后走进来,收敛怒色:“刚刚宫人不甚打碎一盏儿臣最爱的琉璃灯,儿臣这才失了分寸。”
“是吗?”皇后看着李珩,她抬手让所有人退了下去,直到屋中只剩下他们母子,她眸色冷凝:“母后竟不知珩儿也会毫不心虚地撒谎了,不过你的事情做得不够妥帖,你将太子身中离霜花毒的消息传给贤妃,当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能够借刀杀人吗?”
“母后,儿臣没有。”李珩否认道。
皇后摇了摇头:“敢做不敢当,这一点你就比不过太子。”
李珩神色一黯:“在母后心中,儿臣永远比不过皇兄。”
皇后闻言,面色骤然一厉:“你和太子比什么?有什么可比的?珩儿,你当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能瞒过你父皇吗?你应该看得出来,陛下选择维护太子,你不该再有那些心思!”
“什么心思,母后不如说得明白些,”李珩再也压不住眼里的愤恨与不甘,“儿臣不懂,母后为何永远选择站在皇兄那边,您总是偏心皇兄,但明明我才是母后的儿子!我为何不能有那些心思,我哪一点比不过皇兄,他身中剧毒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明明我才是那个最合适的……”
“闭嘴!”皇后怒极,挥手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整个室内安静了下来。
李珩摸了摸脸上的伤,他嗤笑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挨打,因为他的母后觉得他不配坐上那个位置。
皇后握紧双手,她脚步微动,又生生忍住站在原地:“我问你,你与二姑娘定亲,是因为喜欢她,还是想利用她是顾家女的身份?”
李珩冷嗤一声,他仿佛在听什么笑话:“母后,事到如今,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你怎么能这么做?”皇后怒容满面,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不明白他是何时变成这副模样,权势利誉熏心,野心袒露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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