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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试探一方防守。
冬屿抬起干净的目光,现在的气氛还怪压抑的,难以想象L每天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该有多烦。
敬完酒,她假借身体不舒服离开,逃离了大人的交际网,在草坪那边的一群青年人中找到了崔旭和唐灏。
崔旭诧异,眼中掩饰不住惊艳,“冬屿!怎么会在这?是我眼花了吗?唐灏你打我一拳。”
冬屿跟他们解释,崔旭为她高兴,三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夜色特别好,且远离社交中心。
崔旭提议,“我们弹吉他玩吧。亲测听不见。兄弟你不是总让我教你,这会正好有时间,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年轻真好,除了正经事什么都想做。崔旭偷偷给管家发消息叫人把吉他拿到这边来,没一会功夫崔家和唐家就发来消息让他们去敬酒。
暂时告别,只能冬屿去取吉他。她酒喝了不少,头有点晕,但没太上头,顺利到墙边拿到了崔管家送来的吉他。
冬屿背着吉他准备回约定好的地方,路过建筑物背后,她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老人的声音她前不久还听过。整个慈善晚会只有路家爷爷穿的最随意,很简单的衬衫长裤皮质腰带,手臂缠着佛珠,无论是品牌方还是受邀请而来的记者都对他毕恭毕敬。
“你无路可选,唯一能选的就是我为你安排好的路,再执迷不悟的话,我会停掉你所有的卡。没人跟你开玩笑。”
“一件事还要重复多少遍?”是路梁放的声音,冷冽而毫无情绪,“无路可选的人我觉得是你。”
“是不气死你爷爷不甘心吗?”
“是。”
“是吗?你吃的是谁的饭?身上流的是谁的血?你是路家的人、是我的血脉,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孝顺这个词?”
路梁放淡声说:“哦,你或许误会了……我说的你无路可退并不指你走投无路逼我做你想做的事,你要不再看看下股份结构呢。”
路家爷爷打电话给秘书,随即脸色大变,“你什么时候买下的?他怎么会突然抛售?路梁放,你究竟干了什么?”
爷爷喊出他的大名,路梁放却神情自若,语调有点嘲弄,“干什么呢?自然是干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事。”
“爷爷,退休快乐。”
路梁放不冷不热地扔下这么一句话。他手插进口袋里,眼中的冷淡只增不减。
他爷爷失态地问:“你疯了吗?知不知道你会死的?”
路梁放没有搭理。
“小路,爷爷是看着你长大的,正因为是这样才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爷爷恨啊,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当年太过刚愎自用,只因为你抢了堂哥的小火车就把你送去那个鬼夏令营,让年幼的你经历那样的事,我也想不到会变成那样,知道爷爷当时收到消息有多崩溃吗?恨不得替你躺在病床上,替你承受爆炸带来的痛苦,反正我活不了几年,死了也就死
了,小路,你可以恨我,但我也希望你回头。小路?”
路家爷爷的心理防线彻底决堤,猛然道出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冬屿身躯颤抖,原来L当时去夏令营不是偶然,而是因为他爷爷。
“你话好多。不想听。”
每个字都像一把小刀,说者无心,听者痛苦。
他转身就走,神情烦躁,冬屿方才集中在他们的对话上,路梁放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没注意,冬屿反应过来应该跑路的,要被他发现偷听肯定不好,尤其是他现在心情差到极致。
她快要忘记自己此刻还背着吉他,急忙转身。
身后吉他随动作磕碰上墙面,在寂静无声的夜晚发出浑厚的、像古钟一样的声音。
嗡——
冬屿心里暗叫不好,路梁放的身影又突然消失了,她不确定他是在哪个方向,凭借运气找了个方向就想离开。
眨眼间,她身躯被黑影笼罩,胳膊被人按住紧扣在墙面,冬屿被吓得双目紧闭,两只胳膊高举过头顶,僵硬不能动弹,被他控制住。
一种冷冽,骇人的气息霸道地侵入她的躯体,像是把她整个人往冰窖里丢。
“听够了吗?”
楼梯下够暗,路梁放一时间还没认出是冬屿,毫不留情钳制住她的手腕,低下头,眼中阴霾闪过。
完了,冬屿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第57章我的名字叫红
他身形伟岸,肩颈宽阔,是抓犯人的姿势。冬屿心中油然升起负罪感。没有挣扎,只是无声地抬头,眼中映出顶上华灯。
路梁放认出了她,食指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