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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洪拿着大喇叭脖子都快喊红了,身后还有人在故意制造恐慌,拿起柜台上的酒对准人群之中砸,被路梁放制服。
“把手背过去,别动!”
路梁放声音冷淡。
被制服的人使劲挣扎,妄图从口袋里摸出小刀,“姓路是吧。老子弄死你,滚开!放开我!你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吗?就应该把你眼睛戳瞎。”
路梁放不搭理,将这人的双手用塑料绑带扎死,交给同事,“注意一下周围的人。”
他手臂被水晶灯碎片扎出了血,失血的痛感与黑烟的灼烧感混杂在一起。
头有点晕,路梁放皱起眉,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内的碎渣。
他们是冲着毁灭证据来的。
路梁放背靠墙,汗水打湿额前的碎发,他低眼看着左手,执勤前会把对戒收好。
以至于现在要靠想象来忍痛。
还未得以喘息,耳返内传来不好的消息。
“路队,聂雨央跟丢了——”
对方的声音被雨水模糊,听得出外边雨越下越大,尽管火势得以控制,仓惶的人还是像下饺子一样窜进暴雨里。
周围的咖啡店人满为患,马路边大量的出租车造成了交通拥堵。
聂雨央在筒子楼内穿梭,还未来得及收进去的床单衣服成了最好的掩护。
她看了眼追到筒子楼下方的便衣警察,在某一户门前停下,轻轻敲门,准备以避雨的理由躲避。
门打开,走出一个关着膀子的大叔,肩上挂着热腾腾的毛巾,打量浑身湿透的聂雨央,“小妹子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聂雨央左右张望正要说什么。
冬屿爬上楼,看见两人大喊,“把门关上!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这里居住的人多,有老人有小孩,她怕引起居民的恐慌,没有说聂雨央涉毒。
在大叔满头雾水骂了句神经病时,聂雨央一声不吭把挂得好好的床单扯下来丢在身上,转头就跑。
冬屿避免踩到床单,落后了她一大截,但经常与人追逐的缘故,体力好。
不一会就追上了。
聂雨央见她死追不放,想往下跑却发
现隔壁楼道内便衣警察上楼,只能一路往上跑,很快就到了顶层天台。
冬屿有意分散她注意力,“你见过学徒吗?”
聂雨央说:“我就是学徒。”
她推开楼道最后一扇门,然后发现楼与楼之间的天台不是连通的,要越过去只能跳跃。
冬屿堵住门,没有逼她,“你不是。你跟她本质上不一样。”
聂雨央安静地说:“唐先生说我是。”
冬屿面无表情提醒,“他不是先生,他是毒枭。”
聂雨央站在雨中,顶楼的边缘,说:“那又如何?坏人也有好的一面。他是我见过学识最渊博的人,最懂礼貌的人,是个真正的绅士,也是我们的精神领袖。”
“你有病吧。”即便是冬屿这么好的脾气也忍不住骂了一声,再次重复,“他是毒枭。不是人。”
“那是因为我们的立场不同。你要不看看远处多亮的火光?你男朋友可在里面?我觉得他才不是人!”聂雨央提高了语调。
冬屿上前几步,非常想把她按在地上,又怕聂雨央使诈,“你知道原来的学徒叫什么名字吗?她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聂雨央说:“这不重要。”
见冬屿向前,聂雨央开始衡量两楼之间的距离,跨不过去就会粉身碎骨,何况雨天地滑,不容易站稳。
冬屿其实挺想她摔死的,但对于聂雨央这种人,摔死也不足以赎罪。
雨天气温骤降,冬屿脸色有点苍白,黑白分明的眼淡淡看着聂雨央,此刻浮现出讽意,“宋娰要是还活着,估计就比你大几岁,她家境清贫,父母吸毒,从小就认识牧师,她的化学天赋很高,牧师都赞叹不已,他想让她学制毒,送的代号是学徒。但你猜宋娰怎么想?”
聂雨央顿住,有点不想听冬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