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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杀了。”冬屿盯着聂雨央的眼睛,一字一顿。
聂雨央瞳孔放大,“怎么可能?”
冬屿继续说:“所以我说你不可能是宋娰。”
“也不配自称学徒。懂吗?”
“你生长的这片土地是禁毒大国,再天真也应该明白,在这谈论制毒贩毒就是错的。你为什么要美化牧师?什么知识渊博,什么精神领袖?”
“真的是只字不提,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以孩童作为人质,让别人家破人亡。你被他绑过炸弹吗?有什么资格替不能安息的人原谅一个恶魔。”
聂雨央明显有点说不过,语调放大,“那又如何?他帮了我他就是好人。有本事今天就别让我跑了,成王败寇,愿赌服输。都是他教会我的。”
也不踌躇,聂雨央跳过楼与楼之间的间隙,跑到了另一栋楼的天台。
本以为冬屿会被高度吓退,岂料她没有犹豫,直接跳过来。
万家灯火,老人孩童青年少女推开窗户,忽然看见了两楼间那道孤勇的身影,冬屿身形矫健轻盈,躲过聂雨央踢过来的腿,手掌被水泥地的磨出血。
她说:“你这句那又如何说了多少遍了?为什么一直重复?因为我说的是事实。你拿不出事实反驳,只会说一些虚无缥缈的废话。我爸的腿就是因为牧师没的,你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长跑冠军吗?你见过宋娰在发现自己是被引诱制毒后多绝望吗?那是活生生的人命。”
聂雨央:“闭嘴!”
冬屿冲到聂雨央面前,聂雨央一时躲避不及,被冬屿扯住头发,往楼梯口内带。
原来那栋楼的便衣警察恰好也追到了楼顶,看见了这一幕,举起枪大喝,“别动!!都蹲在地上!”
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冬屿,看见她有点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同伙或者是正义群众。
聂雨央红着脸说:“放开我!你放开我!什么活生生的人命,有的人就应该死!聂铮那个废物该死!继父家暴我该死!一脸伪善地指责我也该死,你这么正义就去抓唐先生啊!抓不到吧!自己家里被我砸的稀巴烂,吓得连夜搬家了也不过如此。”
就是不承认自己错。
冬屿真的有种想打她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淡声说:“八万网贷谁给你还的?老鼠药也是聂铮往你的饭盒里放的吗?趋轻避重,来聊聊会是无期还是死刑吧。牧师的那些肮脏的生意中,你参与了多少?”
便衣换了个楼层把她们围住,聂雨央也知道害怕了,还是不死心,“我没参与,你们不能抓我!”
给冬屿看了证件。
冬屿把聂雨央交给警方,自己也配合地伸出双手让他们控制。
雨浇灭火势,消防车很快就赶来了,一路鸣笛让道,驱散夜总会前的出租车,也自然吸引了很多围观群众。
与此同时。
医院病床上。
聂铮心率起伏剧烈,神情痛苦。医生说大概还能活几个月,那是最乐观的估计,实际他的病情每天都会恶化。
出不起医疗费的原因,只能打止痛药来平息癌症带来的苦楚,越痛越悲观,精神防线也临近崩溃的边缘。
守在外头的警察跟医生交流了什么。
医生走进来,看了眼仪器上显示的各项指标,遗憾地对聂铮说:“有没有想对家人说的?”
聂铮痛的说不出话,小幅度点头,做了个纸笔的动作,医生给他拿来纸笔,他在上面乱涂乱画。只能依稀分辨几个汉字。
他的心跳声就微弱下去了。
警察问医生聂铮写了什么。
医生摇摇头,拿出纸给他看。只写了四行简短的词汇。
牧师,郊区,不知道具体。
央,早就跟他勾搭。
求你们保护我亲妈妈。
还有,对不起。
心率监测仪滴滴响,他承受着巨大的苦楚,一直在哭。聂铮的意识开始模糊,怕是这种状态下来场审讯什么都会交代。他有求死的欲望,扭头看向窗外大雨却痛得只能龟缩在病床上。
再过了一小时,他的心率监测仪停了。
路梁放收到聂铮死在医院的消息。
也知道了聂雨央已经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