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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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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掉进深坑里,不见天光,有谁可以救救她呢?

本朝律法对女子极为不公,女子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夫君死了也要守丧三年,改嫁被视为不耻。

她去官府告谢灵玄,即便告成功了,自己也要先吃几年的牢饭,更遑论谢灵玄是高高在上的朝中右相,天子第一信臣,只手遮天,她根本就告不赢。

跟他和离,是决计不可能,想都别想的。

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私逃。

正如上次在静济寺中闪现的念头一样,只要她走出垂花门、离了谢府,遁入那深山老林中,天下那么大,任凭谢灵玄是神仙也绝摸不到她的一片衣角。

但是,这同样是一条充满荆棘之路……

她忽然想起了今日的那位话本先生。萧游看她的眼神非同一般,她能感觉出,他对她有不比寻常的感情。

然萧游是可信的吗,他又是否愿意,冒着性命之虞,将她给带出谢府去?

温初弦陷入自己的思量中,谢灵玄咒骂一句,动作微重,将她给带了回来。

他旋即灭了灯。什么忧伤哀伤,都被吞噬在一片黑暗和狂叮滥当的铃音里。

也唯有天边的一片月,静谧皎洁如斯。

作者有话说:

注:‘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出自唐代张籍的《节妇吟·寄东平李司空师道》

第45章 求救

夜色刚褪, 天边几抹散乱无章的云朵,染着茜红的光,闪烁不定。

初阳斜洒在屋檐积雪之上, 滴滴答答淌着雪水。

算来,冬日已过了一大半,再过几天就是岁首了。

除旧迎新, 一切都将从头开始。

昨日鸳鸯被里成双成对,温初弦累得精疲力尽,清晨蜷缩在被窝里, 朦朦胧胧地阖着眼睛,不愿动弹。

枕畔的男子跃跃欲试将她拥住, 扣紧她的十指。

一阵甜浓且濡湿的暖意传来,温初弦禁不住钻出被子呼了一大口气, 仿佛再一刻就要被他微烫的胸膛融化掉。

饶过她吧……

她无声地求他,张口欲语, 嗓子却干哑得几近失声。

谢灵玄榨取她身上残余的那点姿色,唇埋了下她散乱的青丝,随即与她额头对贴,长而柔软的漆睫沾在她的脸颊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都含着绵绵情愫。

“娘子。”

片刻,又改口叫, “……初弦。”

温初弦还被睡意所笼罩,眼皮抵触地闭紧了些。

他又不厌其烦地唤她,一边用春心荡漾的小动作撩引她, 终于温初弦忍不住嗯了声, 不耐烦说, “你有什么事?”

谢灵玄缄默不语。

过了良久, 他才缥缈开口,“以后你死心塌地和我过日子吧,我也死心塌地。咱们做一对真正同心的夫妻,好不好。”

温初弦讥然笑了下,翻翻身,“你在说什么蠢话。”

他闻此,手空落落地悬在半空,体温瞬间冰冷了几分。

复又浑浑噩噩了许久,日上三竿之时,温初弦才完全醒过来,身畔的男子却早已不在了。

她揉揉眼睛,唤了汐月过来为她梳洗,问谢灵玄什么时候走的。

汐月答道,“公子五更时分就入朝去了,见您睡着,便一直没叫醒您。”

温初弦哦了声,也不甚在意。

拂了拂耳朵,耳朵有些疼,许是谢灵玄昨夜老在她耳边说话的缘故。

照铜镜,脖颈间有数枚深色的吻痕,她不得不涂好几层粉,才能勉强将它们遮住。

今日依旧在清凉阁看戏,那一位话本先生来得早,戏班子很早就搭台子开唱了。

温初弦想一个人静静听戏,不欲让周围拥着那么多婢女,便叫她们都退下。

可下了半天令,婢女们纹丝不动,没一个人听她的。

乐桃赔罪道,“夫人别为难她们了,是公子叫她们好好服侍您的。谁若是敢偷懒耍滑,公子非把她们逐出府去不可。”

温初弦明白了,这六七个婢女都是谢灵玄派来监视她的。她不晓得她人都被困在谢府了,他为何还如此念念不忘,这般看着她,难道怕她和男戏子有了苟且不成?真是可笑。

昨日萧游去认亲被商府无情赶出来,今日多少有些落寞。但一见温初弦,犹如金乌扫阴霾,这份落寞一扫而空。

他扮上了樊盈盈之后,下意识朝温初弦睨去,见珠帘之后的她竟也在注视着他,婉婉有仪,落落大方……萧游不禁心神一荡,红着脸背过头去。

他在做什么。

他脸红个鬼,他在觊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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