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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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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充气得跪坐了下来,端起茶壶,连喝了三口茶汤,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望着司马珂云淡风轻的样子,何充又气不打一处来,眼珠子一转,马上来个送命题:“我有一女,年方二八,温柔贤惠,知书达礼,委屈不了你,你若与纪家的女郎断了干系,与我家结亲,便是庾亮的外甥女婿,他岂敢弹劾你?”

司马珂脸色立即变得尴尬了起来,急声道:“明公,下官未及弱冠,此事须从长计议……”

何充冷哼了一声道:“本官为何要帮纪友那老儿的准女婿?”

司马珂嘿嘿笑道:“明公……那一品翡翠豆芽、蓬莱白玉豆腐,还有瑶池玉液琼浆……”

何充一拍案几,狞笑一声:“就等你这句话,那瑶池玉液琼浆,两坛肯定是不行的,至少要四坛,错……要每月四坛!”

司马珂:“明公……那酒出酒量极少,每月四坛是否太多。”

何充冷笑道:“那纪友老儿的酒坊,这般不争气,若是酿不出来,便到我家酒坊去酿。”

司马珂总算听出来了,这何充是跟纪友不对付,急声道:“下官谨遵明公吩咐就是。”

何充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然后神色肃然的说道:“此事你还须立即禀报于陛下知晓,以提前做好应对之策,若是陛下从了庾亮的弹劾,则万事皆休!”

司马珂急声道:“谢明公指点!”

※※※

司马珂辞别了何充,出了光禄勋署,径直往端门而去。

到了端门,验了腰牌,司马珂并没直接往太极西堂,而是让侍卫代为通报。司马衍准许司马珂畅通无阻直入中斋,但是司马珂自然也有分寸,不会真个不经通报直接闯入。

不一会,张桓急匆匆的奔了过来,施了礼,笑眯眯的说道:“刚刚陛下还在念叨着君侯,这不君侯便来了。”

司马珂笑笑,还了礼,跟随张桓一起往太极西堂走去。

就在登上台阶的时候,听到甲叶声响动,发现台阶的另外一边,赵胤正带着一队禁军自台阶下来。

司马珂转过头去,只当没看见。

“永康亭侯!”

那边却传来赵胤的声音,司马珂只得再次转过头去,却看到赵胤正笑吟吟的跟自己打招呼:“君侯昨夜杀伐果断,颇有大将之风,本将甚为佩服!”

卧槽……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居然就传到了深宫之中,看来这些鸟人的消息是真的灵通。

司马珂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正话,还是反话,也没心思搭理,只是朝赵胤拱了拱手,便继续向前走去。

王导和庾亮是死对头,司马珂杀了庾成,就是打庾亮的脸,赵胤是王导的心腹之将,幸灾乐祸也是正常的。

“皇叔,别来无恙!”

进入殿内,司马衍一见到司马珂,不等其施礼,便先打起了招呼,俊美的脸庞上洋溢着纯真和开心的笑容,令司马珂心中不觉一暖。

施礼之后,司马衍照例赐座,司马珂跪坐一旁,司马衍又让张桓端来茶汤,这待遇是公卿以上的大员才有的。

寒暄一番之后,司马衍笑问道:“皇叔,羽林骑之事如何了?”

组建羽林骑,一直是司马衍心中关心的头等大事,所以每次见到司马珂都会问这件事。

司马珂神色变得肃然起来,恭声道:“三百精骑已入驻营地,营舍、辎重、粮草、马匹等皆已完备,故羽林骑已组建完成,只是……”

司马衍脸上充满笑意,听到司马珂突然停顿不言,便知道出了状况,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问道:“只是如何?”

第46章 问计谢安

司马珂当即将昨天下午所发生的的事情如实告知。

司马衍的脸色顿时气得铁青,猛地一拍案几,怒声道:“岂有此理,朕一心要组建的羽林骑,征西将军岂敢如此!”

因为拍得太用力,桌子上的茶盏被打翻,司马衍索性抓起那茶盏就往地上又是一摔,眼中充满浓浓的怒意。

“他手握重兵,朕让他精选劲卒,却派出如此荒唐的一群丘八,以下犯上,聚众闹事,死有余辜!”

司马珂见司马衍这般愤怒,心中不觉有点心疼。羽林骑是司马衍亲自要求组建的,庾亮不可能不知道司马衍的用意。他派庾成这个搅屎棍来,虽然是想让司马珂下不了台,但很显然是完全没把司马衍放在眼里,也难怪司马衍愤怒。

“陛下息怒,此事微臣也有管理不周之错,且庾成作乱,恐并非庾征西之本意。”司马珂急忙说道。

司马衍冷笑道:“朕那些个舅舅,谁不是身居高位,但凡跟其沾亲带故的,谁不谋个一官半职。庾成为他族弟,若是有点涵养,岂会只是队主之职,他岂会不知庾成之为人?朕家的舅舅,谁的肚子里不是荆棘好几斗?”

司马珂:“……”

许久,司马衍回过神来,脸上依旧是一副恨恨的神色,回过头来,正色道:“皇叔请放心,那庾成猪狗一般的人物,杀了就杀了,谁敢追问,朕必当重责之。”

司马珂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恭声道:“谢陛下。”

司马衍望着司马珂,也露出一丝心疼的神色,道:“皇叔只比朕略大一岁,又初回京师,根基甚浅,孤立无援,朕如此重任交给皇叔,的确是辛苦了皇叔。皇叔日后一应事宜,尽管放手而为,若有艰难险阻,朕与皇叔同进退,共同御之!”

司马珂神色一肃,朗声道:“微臣拜谢陛下隆恩,微臣亦愿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从司马衍的神色之中,司马珂看到了信任,也看到了悲哀。

司马衍为何会如此信任他,因为是他让司马衍在重重迷雾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而作为皇帝,身处重重迷雾的境地,原本就是一种悲凉和哀伤。

※※※

离开宫殿,出了南掖门,司马珂翻身上马,正准备策马离去,却见得不远处的牛车上,下来一人,喊着“元谨兄”,往这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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