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 / 2)
那戟头是传说中的方天画戟。戟的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戟尖相连,单耳为青龙戟,双耳则为方天戟。
方天戟使用复杂,功能多,使用方天画戟者必须力大,戟法精湛,才能发挥该兵器的优势,恰恰适合司马珂。
纪睦的那本《单手十八挑》,并非像中说的那么神,无非是十八种攻击方式,包括剁、刺,勾、探、挂掳、磕,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横砍,截割,平钩,钉壁,通击,挑击,直劈等十八种招数。司马珂因有刀法基础在身,只用了三个月便练得极其熟练。
司马珂接过战戟,发现这把戟做得十分精致,杆身画有龙身,戟身以龙头吞之,故荀蕤给其名为“神龙战戟”。
戟重约重12市斤,按照时下的重量就是27斤。用槊杆做成的戟杆长一丈三尺,约大概三米有余,因为有熟铜纂尾用来吊重,在离尾部三尺的地方用手指勾住,就能保持全戟的平衡。也就是以司马珂的勇力完全可以单手握住尾部三尺的地方,使单手十八挑。
这样司马珂若想冲杀敌阵,完全可以右手战戟,左手朴刀,右手持戟远攻,左手持刀护住近身。
司马珂对这杆精制而成的战戟十分满意,当即在马上使了一全套单手十八挑的戟法,惹得众将士一阵喝彩。
司马珂回头问向荀蕤:“两千副明光铠及一千把大黄弩赶制如何了?”
这些铠甲和大弩已在一年多前开始赶制,按道理也该完成了。
荀蕤恭声道:“俱已制成,特等明公前往验收。”
司马珂将战戟交给侍从,对荀蕤道:“走,带本将去看看。”
两千副明光铠和一千把大黄弩,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库房之中,以箱笼储藏,以丝绢包之,又放了木炭和樟脑,用来防潮和防虫咬。
司马珂取了一副明光铠,挂了起来,让一名侍从用元瑾破敌刀奋力劈了一刀,只见那甲板之上,只留下一刀白白的印子,一连劈了三刀,都是如此。又让人用一石五斗的硬弓,在三十步外射之,连射三箭,皆射不透。明光铠的防御力,果然不是普通轻甲可以比拟的。
司马珂点了点头,甚为满意,道:“此甲可验收。”
验收完了明光铠,司马珂随后又开始验收十石大黄弩。
所谓大黄弩,又叫黄肩弩或大黄参连弩(“参连”即一弩可连发三矢),起源于汉代。弩机为真正之自动武器,每次击发之后,弩自动钩弦杆,将匣内的箭矢上膛,同时“牙”(弓弦挂钩)与“悬刀”(扳机)恢复原位。就如现代机关枪一般可连续发射,威力非常可怕,但实际上,由于东汉末年以来,连年战乱,很多技艺都已失传,包括大黄三连弩的制作方法也在晋代早已失传。
司马珂因前世也是冷兵器爱好者,根据陈跃钧先生《江陵楚墓出土双矢并射连发弩研究》一文,以及一些冷兵器发烧友设计的连弩图纸,绘制了大黄三连弩的原理图。那些制弩的工匠,根据司马珂的图纸,以及其自身丰富制弩的经验,还真制造出来大黄三连弩。
汉代的弩机强度以“石”来计算,分一石至十石,大黄弩便是其中最强的的十石弩。使用十石大黄弩,需要强壮者,将弩放在地上,以脚蹬开,甚至需要两个人来配合蹬开。
司马珂接过一把大黄弩,手持弩臂,一拉弩弦,轻喝一声,居然硬生生的单人将那十石的强弩拉开了。
如此神力,四周的众人忍不住纷纷叫好。
司马珂令人在百步之外,设置了一张靶子,将大黄弩高举,瞄准了靶心。
轻按悬刀,只听咯的一声,悬刀响动,随后那一米长的特制弩箭,发出极其尖锐的呼啸声,破空而去,正中靶心。
那箭,居然直接射穿了坚厚的硬靶,箭镞透靶而出,足见其威力。
众人顿时纷纷喝彩。
一箭射出,只听吱嘎一声,第二枝弩箭,自动从箭匣之中推上矢道。
众将士不禁露出惊奇的神色:“连弩?”
要知道这连弩,在这个时代,只是存于传说之中,自晋以来,并未有人见过。
司马珂笑了笑,又是一箭射出,再中靶心,随后第三枝弩箭又自动上了矢道,司马珂再射。
只听啪的一声,那一百步之外的硬靶,居然被射得四分五裂,炸裂开来。
十石硬弩的威力,果然惊人。
四周众将士的欢呼声雷动,荀蕤更是满脸激动之色,激声道:“得此强弩,恐怕明光铠亦未必能完全防住,寻常筩袖铠,在此强弩之前,便如同虚设!”
司马珂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有此强弩,在此后的征战中,又多了一张王牌。
……
第166章 风云再起
建康城。
司马珂府,东花厅。
司马珂端坐正中,谢安跪坐于右,整个大厅之内,空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们两人。
谢安因其才学和见识俱佳,年龄又跟小皇帝相仿,再加上其又是司马珂的拜弟,以致司马衍爱屋及乌,对其甚为赏识和信任。又因此时陈郡谢氏的声望日隆,谢安的资品也自然不低。短短的一年半的时间,谢安便从右第七品的殿中监,迁为右第六品的尚书郎,再迁为右第五品的散骑侍郎。
散骑侍郎,原本只是个闲散之职,并无职掌,但是司马衍借机让其待在左右,每日到太极西堂伴驾,参与议政,逐渐成为天子身边的红人之一,其宠信程度更在张桓和司马无忌之上。
自司马珂加徐州刺史以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就逐渐少了很多,此次也是两人今年来的第一次私下聚会。
两人的案几上,都摆放着豆腐、豆芽、土豆炖羊肉和蒸馏酒,只是司马珂的案几上更多了一些羊肉等肉食。
谢安夹起一块鲜嫩的羊肉,放到嘴里,然后津津有味的滋了一口蒸馏酒,这才舒服的感叹一声:“难得在贤兄府上享受此般美食,万般富贵皆不如也!”
司马珂瞪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贤弟如今深得帝宠,应多多参悟政事,他日平步青云,也好助为兄一把。”
谢安又滋了一口蒸馏酒,这才疑惑的问道:“如今贤兄已官拜左将军,爵封历阳县公,都督中央军事,京口之兵也即将归于贤兄所辖,不出几年,封王便指日可待。愚弟能帮贤兄甚么?”
司马珂看了他一眼,将酒樽的酒一饮而尽,缓缓的说了道:“我欲北伐,还需贤弟与何司徒及陆司空等人,助愚兄掌控江南之局!”
谢安怔怔的望着司马珂,许久,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贤兄这是何苦?北伐之事,费力不讨好,贤兄如今年方十七,再熬个数年,便可封王,何苦如此折腾?自来北伐者,如祖逖、刘琨,易攻难守,就算打到邺城,又如何?终究是后继无援,守不住,最后还得退回江南,白白耗费钱粮……”
司马珂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贤弟的眼界太浅了。中原之地,数以百万计的同胞尚在惨遭胡虏蹂躏和屠戮,生灵涂炭,白骨千里,愚兄每每思之,便夙夜难眠,岂是为个人功名所计?愚兄他日北伐,当每攻一地,必治一地,步步为营,逐步推进,直至长城下。而非如他人那般长驱直入,看似所向披靡,攻城略地快,撤逃得更快!”
谢安的神色也变得肃然起来,叹道:“贤兄此番想法甚佳,只是莫说南方士族,便是北方的侨姓高门,亦雄心减退,北伐之事,也只是喊喊而已。如今若无南北士族的支持,北伐恐怕难以为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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