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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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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安越听眼睛睁得越大,本已疲惫不堪的身子像是瞬间被打了一针鸡血。

这种狗血的剧情都能被褚翌遇上,说他什么好呢?天命所归?!

“太,太子本就耽于享乐,若是身边再有些坏人恶意撺掇,太子以后做出的决定岂不是要祸国?”

褚翌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他就知道,随安的想法有时候会跟自己不谋而合。

随安将他说的话快速的复述了一遍,褚翌听完点了点头,“我不再回家了,在这里养几日伤,等伤口好了,就直接去华州,父亲母亲也不必即可就来,总要等着完全安全了再说。”

随安将双手都绞到一块,那她呢,能不能真正的放她自由啊?!

似乎听到她的心里话,他平淡的语气添加了三分冷淡:“至于你,我会给母亲休书一封,让你不要做通房丫头,先跟着母亲学学,将我的那些产业管起来。”

随安一时五味杂陈,她为了逃跑酝酿了那么久,没想到才短短两个多月就不得不回到此地,还是自投罗网性质的,可褚翌这样的安排,将来她脱身的话,只要借口年纪大了,让父亲进府求一求,说不定老夫人真就准了。

“那我要怎么说自己在半路遇到您的事啊?”他们俩总得对好口供,免得将来泄露消息。

“就说我把你送到了一个庄子上,母亲知道你救了我,不会过于追究的,她若问你详细的,你只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了。”

随安应“是”。

等她叫着武英从外头走了,褚翌的气势才卸了下来,像个真正的病号,咳嗽不停。咳嗽虽然牵动伤口,可不咳嗽更是难受。

掌柜的过来复命:“两位老大夫都是精于养胎名声在外的,把了脉都说孩子没了。”他看了褚翌一眼,觉得褚翌对待随安很不同:“随安姑娘就求两位大夫开药,药方里头用到黄芪跟阿胶,随安就说家里值钱的都变卖干净了,这药太贵,武英在一旁就说不如回府去求求老夫人,老夫人最是心善,没准会赏些什么……”

“两位大夫出门,小的都使了人送他们,果然回来后都说有人打听这次看病的事……”

褚翌眼神一眯,看来是事发之后,他们也认定自己是从京城出来的,又因为褚家找他的事没瞒住人,这是怀疑上他了。

掌柜一边说话令褚翌分神,一边麻利的用在烧酒里头泡过的剪刀将他的伤口上缝合的桑皮线剪开,动作做起来比随安强了无数倍。

见里头的肉也缝合了线,还赞了随安一句:“随安姑娘竟然知道将里头的肉也一层层的缝上,想当年小的做军医的时候,还以为将外头的皮缝好就好了呢!”

他给褚翌用了麻沸散,褚翌没觉得痛,只是听他偶尔说起随安,会觉得心里又麻又痒,随安确实不一般,换做别的丫头,谁敢连夜上路将他送回上京?谁敢一点点从他的皮肉之下将箭头挖出来?谁敢大声的对他吼不要做通房,也不做姨娘?

说她胆子大志气高,她龟缩在一个庄子上,他现在不查,不代表以后不会查,她若是好则罢,不好,这就是一辈子的把柄。

褚翌小小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不知足,也是他惯得她。

一会儿又想太子如此不堪,不知道皇帝的其他儿子们怎样?好像贤妃生的三皇子,淑妃生了四皇子,可惜这些皇子平素都不大出宫,也没多少消息传出来,皇帝到哪里倒是都带着太子,所以在外人看上去,太子地位很高,远远高于他的其他兄弟姐妹。

“接下来要给您挤出脓血,有些痛,您忍忍。”掌柜的说完就两手使劲挤压。

他之前在伤口外头贴了几张草纸,褚翌左手按住草纸,脓血出来,很快就被草纸吸收。

一连用了十来张草纸,掌柜的更是出了一身汗,见褚翌一声痛都没喊,心里佩服至极,他以前见过一些贵家公子,手上扎根刺,都要疼的哭。

重新上了药,将伤口包扎了起来,先前在屋里熬的药也好了,褚翌喝了药,汗水立即从额头上出来。

“过两刻钟您再喝些粥。”

至此,麻沸散的药效过去,褚翌方才觉出痛感,他问:“这样的脓血还需要挤多少回?”拆了线再缝合,实在太麻烦,他想尽快赶回边关。

第七十六章 回府

掌柜一边擦汗一边道:“以后就不用跟今天似得这么麻烦了,明天看看伤口愈合情况,幸亏那箭头早就拔了出来,否则整块的皮肉溃烂,到时候就需要挖出肩头的肉才行,在战场上,中箭尚未死的人,通常都会因为救治不及时出现险情,冬天还好些,要是赶上夏天,伤口一旦腐烂,那也离死不远了。九老爷这次做的就很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褚翌点了点头,这伤口能到如今的样子,多亏了随安,没有她,他自己或者是遇上别的人来处置伤口,十有八九比现今要差。

不过他也不打算夸她,免得她眼睛长到头顶上去。

更何况,若是没有这两天的经历,他竟不知道她心里存了那么多小心思……

就算她害怕喝避子汤,可因此就远远的逃开也着实可恶!可恨他还与她抵足而“眠”谈天说地,引以为知己!

褚翌是完全不觉得自己脾气阴晴不定,才使得随安不敢说心里话。

他浅浅咳嗽了两声,觉得喉咙比之前舒服了,跟掌柜说道:“你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拿过来。”

掌柜出去亲自办这件事。

褚翌便暂时将随安的事拨拉到一旁,专心想朝堂上的事,想父亲知道李玄真会拥兵自立后会有什么打算……

随安跟着武英一路走到褚府角门,路上向他打探父亲的事,知道父亲已经被送回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武英迟疑道:“随安姐,你要不要换身衣裳?圆圆现在在书房小院里头。”

随安看了看自己,摇了摇头,她风尘仆仆才有说服力,若是进门先去换衣裳,落在褚太尉眼里,说不定又是一重罪过:“事不宜迟,先见了太尉跟老夫人再说。我这样,徵阳馆可能进不去,你进去通报的时候就说我遇到了九老爷,九老爷让我进城跟家里说一声,他已经去了华州,另外还交待了我一些话要亲口转述。”

武英不解,“九老爷明明在上京……”

“你也看到了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因为这京里有人对他不利,所以九老爷才不得不遮掩身份进京,你放心,我会偷偷告诉太尉跟老夫人的,到时候主子们自然会有所安排。”

武英听了最后一句就放心了,又道:“随安姐,等你见过了老太爷跟老夫人一定要给我讲讲这两天的事,还有这段时日你都在哪里啊?”

随安冷汗:“这个以后再说,行了,你快进去给我通报。”推着武英往前。

武英进了门,她则垂头立在门口,不时有小丫头经过,会瞧她一眼,可她这会儿疲累上来,才想起自己也是两日一夜没有睡过了,脑子里头晕乎乎,思绪也飘得虚虚浮浮。

没过多久,紫玉就匆匆出来,没等随安行礼,就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快跟我进来。”

温暖的春风夹杂着脂粉的香气扑到她脸上,本是安逸温煦的气氛却一下子将她理智拉回。

她进了门,跪在地上冷静的开口:“随安给老太爷、老夫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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