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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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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难当的事儿才刚过去,他转过身便把自己的嫡孙安排在了邀雨近前,见面即是情分,这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

可是邀雨却觉得,梁翁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因为粱禄的举止和眼神中写满了居高自傲。

邀雨简单夸赞了各位新晋的官员几句。杨难当谋逆被囚后,邀雨便同梁翁疏远了许多。此时也不愿意与他刻意寒暄,便带着子墨和祝融等人走了。

临走还特意叮嘱梁亮明日将账册整理好来见她。邀雨心中暗自冷哼,梁翁想扶植粱禄,她便去偏重梁亮,让他们梁家人自己先掐一会儿架吧。

邀雨以为她已经将自己的谋算藏得很隐蔽了,却未想还是被子墨察觉出了不对劲。一进到内殿,子墨便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又让祝融守在外面,冷着脸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邀雨一脸的不解,“你从哪儿看出我有事瞒着你的?”

子墨面色更寒,“这么说你的确是有事瞒着我了。”

邀雨哀号,“你又是如何从方才那句话中得出的这个结论?”

子墨这回索性不说话了,只是板着脸盯着邀雨看。

邀雨最怕子墨这一招。子墨要是同她讲理,那是绝对讲不过她的。邀雨有一百种说法能把子墨绕晕。可子墨不同她讲理,就这么盯着她看的时候,就意味着,得不到答案这事儿绝对过不去。

邀雨只好无奈道,“梁翁怕是想让我嫁给粱禄。”

“你说什么?”子墨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关系。

子墨冷着脸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邀雨讨好地堆笑道,“去北魏出使之前,他跟我提过大婚之事……”

子墨声音森冷,“为何不同我说?”

这种事儿怎么说啊……邀雨怕子墨觉得自己刻意隐瞒他,只好撒谎道,“这不是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的,没来得及说嘛……”

子墨心道,可是你那晚在宴席上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我你找到了小师弟……小师弟难道比你大婚更重要?

当然这话子墨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否则就要让邀雨再度伤心。

想明白以后,子墨提剑就走。幸好邀雨动作快,一把就把人抱住了。

“梁翁只说我到了该大婚的年纪了,且人选关系着国主之位。并没有言明是要我嫁梁禄啊。你若现在把粱禄杀了,和梁家闹翻了不说,到时候他们另找个人选,不嫁也得嫁了。”

子墨瞪了邀雨一眼,“谁说我是去杀粱禄?我是去找那只死狐狸!他竟然让梁翁摆了一道还不自知,我现在就去掀了他的狐狸皮!”

邀雨一听哈哈直笑,立刻松开手,“好好好。是该教训教训秦狐狸了。我最近总看他不顺眼,却揪不住他的错处,你快去,好好替我揍他一顿!”

子墨抬脚就走,还难得嘲讽了一句,“就他那皮相,你这辈子也别想看顺了眼。”

秦忠志被子墨一把寒剑抵着喉咙的时候,吓得人差点软了。他一边懊恼自己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怎么在邀雨和子墨面前就这么没底气,一边赶紧说软话,“子墨兄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必是有要某效力的地方。不如子墨兄先把剑放下,咱们好生坐下详谈。”

子墨正在气头上,看见秦忠志的狐狸脸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将剑又往前送了半分道,“梁翁想让自己的嫡孙娶邀雨。你若不把这个人解决干净,就等着我来送你一程。”说完白色衣袂风一般掠过,人已经在一丈开外了。

秦忠志一直等到子墨人都不见了,才反应过来子墨方才说的话。气得他狠命地在地上不停跺脚,边跺边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梁翁你个老小子,某才刚在女郎面前得了点脸面,你就给某上眼药!你等着,某替你好好教教你那癞蛤蟆孙子!”

第九十一章 、赢氏祭祖

再说那群新晋的官员,离开宫中后也并没有即刻散去,而是跟随着梁翁回到了梁府。梁翁与众人又寒暄了好一阵子才送他们出门。外人一走,梁翁便招了自己的门客在书房问话。

“主子,秦右相那边最近又派了不少人入北魏和南宋,估摸着还是为了各氏族在伏麒岭立衣冠冢的事儿。咱们真的不派人跟着,这可是跟各大家族拉上关系的好机会。”

梁翁摇摇头,刚想说话,便见粱禄闯了进来。

“祖父,我不懂!为何要让我去做内殿卫尉?那檀邀雨不过是个……”

粱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翁厉声喝止,“住口!口无遮拦的东西!护国仙姬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说完梁翁扫了眼还在屋内的门客吩咐道,“你先下去,盯紧右相那边,但不要轻举妄动,无论什么事,都要先禀明了我再说。”

门客俯首领命,恭敬地退了下去。

梁翁待门客走了,才冷冷地瞪了一眼粱禄,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鼠目寸光。你今日面见仙姬时,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真以为人家看不出来?让你多在仙姬面前露脸,你就打算这么露?”

粱禄不服,“哼!什么仙姬?旁人不知道就算了,祖父何须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她不过是个下等的寒门女,若不是您抬举她,如今还不知在哪儿乞讨过活呢!”

梁翁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下等的寒门女?她可是仙姬!能招来天狗食日的仙姬!”

“那不过是凑巧!”梁禄梗着脖子嘴硬。

梁翁心中哀叹,想自己也是一世英名,怎么子孙里就没有一个出挑的?个个都这么自以为是。

“你说她是寒门女,那我且问你,当初胡夏来犯,以你自身之力,可能退兵?”

粱禄不以为意,“不过是些武功上的微末伎俩,当初若不是您不让我出兵,我早就带兵剿灭胡夏了!何苦等了她那么些时日!”

“夜郎自大!说的就是你!”梁翁气得脸都红了。

“祖父,”粱禄怕真气到梁翁,语气上忙缓和了些,“您与其想着拉拢那个寒门女,不如派孙儿去南宋或北魏。听说最近秦忠志那边频频与各世家接触,这种差事儿怎么能便宜了他们?合该让孙儿去办,也好从各氏族中挑一位正经的女郎娶过门,以后对咱们家也能有所帮衬。”

梁翁一听这话,就知道粱禄定是被他娘灌了迷魂汤,总想着攀上氏族的高枝儿。当初怎么就给儿子挑了这么个见识短浅的儿媳?

梁翁气得猛地一拍桌案,“糊涂东西!就凭你还嫌弃仙姬?只要仇池还姓杨,那仙姬就只能嫁给杨家人!”

他又指着梁禄的鼻子吼道,“你不要想着离开仇池!就给我好好在内殿当差。若是让我知道你玩忽职守,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的庶兄弟们顶替你!”既然道理说不通,梁翁索性就不说了。

“祖父――”

“出去!再不出去,我就派人压你去祠堂跪着,跪到你脑子清醒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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