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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是不放心他吗?不如他自己先抛出一个不痛不痒的小辫子出来,让他们觉得自己甚爱钱财,而且不太注意文人的体统,想必对方知道了,应该会稍微放心些。

在这个时代文人写书的很多,不过多是文集和诗集,随性些的写游记,但是却几乎没人写话本。

原因就是这是闲书,他一个翰林院的编撰去写话本,虽然不犯王法,也没违规,但是说出去肯定是不好听的。

谢良臣自然不可能自己主动宣传,而且他仍会一直用笔名,但是若对方想要查,肯定是能查得到的。

再加上他最近确实也缺钱,而翰林院的工作又清闲,所以谢良臣便打算重操旧业,继续开始连载。

翰林院每天的工作都差不多一样,枯燥又无聊,不过谢良臣却多了个去处,也就是鸿胪寺。

自从那天田大人把翻译西文的卢子望介绍给了他,谢良臣便时常过去请教问题。

与旁人只看翻译好的译文不同,谢良臣因为想着学习语言,因此会对照着原文看,然后就会遇到一些不认识的单词以及语法问题,就会找机会过去请教卢子望。

对于他这种把简单事情复杂化的做法,鸿胪寺的田主簿表示无法理解,不过想到对方是状元,又自己找了理由,许这人家之所以是状元的原因吧,连看个译文都要学会原文。

至于卢子望则更多是激动,他从没想过自己能给翰林院的大人们指点学问,而且对方还特别谦虚认真!

原本鸿胪寺就不是什么重要的机构,而他们这种不入流的译员就更是为人所轻视,若不是为了生计以及他自己的爱好,卢子望也不可能一做多年。

谢良臣翻过一页,继续将书上句子翻译成汉语,提笔在纸上写了出来,然后转头问他,“卢译员看我译得可对?”

卢子望看看原书,又看看桌上的字,佩服点头,“大人果真天资聪颖,才学了不到半月,竟就能译文了。”

被他这么夸,谢良臣有点心虚。

他考科举也是占了点便宜的,毕竟心理年龄在那里,他读书的意志比之寻常小孩子可说坚定得多,至于这翻译嘛,虽然他前世英语学得不好,但是托他学霸大哥的福,也不太差,只是口语和语法上还有所欠缺,再就是词汇量不太够。

这就好比建房子,他早就已经搭了一些骨架出来,墙也砌了些,只是有的地方还漏风,有的地方还需加固,头上也要盖瓦,都是查漏补缺的工作。

再加上这辈子他已经苦读十多年,早就摸索出了一套适合自己的学习办法,因此要重新捡起外语,其实并不太难。

“咳咳,卢译员谬赞了,只是这句子简单而已,要是遇到太难的,我也时常出错。”谢良臣谦虚道。

卢子望现在已经是星星眼看他了,如此聪颖还如此谦虚,谢大人不愧是状元之才,简直太牛了有木有!

两人相处气氛融洽,谢良臣也适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想跟卢子望学习西语,而且下朝后若有时间,他还打算去卢家拜访,两人一起探讨翻译书籍。

能跟翰林院的翰林来往,卢子望当然很高兴,同时也深刻的感受到了对方的平易近人,至少对方没有因着官职比他高,就看不起自己,这点是让他最感动的。

“大人为何对西语如此感兴趣?”卢子望兴奋之余,也有点好奇。

谢良臣继续提笔写字,笑着回道:“无其他原因,便如卢大人一样,只是兴趣而已。”

户部。

当王霄听说谢良臣积极参与同僚间的聚会,为人是很圆滑后,便对这个年轻人生出了兴趣。

而等后来又查出他还在写话本以及跟着鸿胪寺的小吏学番邦语言时,那兴趣就又降了点,加了点了轻微的不屑。

哼,盛襄之如此孤傲的一个人,竟然收了个贪财又没风骨的弟子,当真是引人发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自己弟子的为人还是不知道。

“继续留意着,看看这个谢良臣到底是在故意做戏还是真乐在其中,同时不论后来他写了什么东西,你们都要收集好。”

苍白又布满褶皱的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对面白棋立刻便被杀了一大片。

“是,下官这就吩咐下去。”林大人看了眼棋盘,而后躬身退了出去。

第56章 风起

谢良臣这边继续“不务正业”, 朝廷却时有大事发生。

最紧要的莫过于自从郭要叛逃之后,北桑实力大增,不仅袭扰边关的次数增多, 而且据说对方还密谋入主中原。

除此之外,今年西北地区已有多月未曾降雨,春耕受到影响,恐今年粮食欠收。

这些事大臣们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对于处置的办法也各执一词。

如对北桑,张大人及兵部尚书主战, 并推荐了一批武将及相关保障官员,誓要将侵占土地、劫掠边关的蛮夷逐出国门。

而王学士则主和,理由也是现成的, 西北大灾,若是此时再大规模对外用兵, 那么军饷、粮草便是一大笔开支,若是不能速胜,则恐加重税赋,引百姓哗变内乱。

两派的观点从表面上来说几乎都有理, 但这其中也暗藏着各自的小心思。

比如张大人是吏部尚书, 若是对外用兵, 那么他就能适时安插自己的人手,而王大人是户部尚书, 他又可催对方补给均需,若是有不及或是出错, 则责任就由王学士承担。

若是最后对北桑大胜, 兵部尚书又与他早已结盟, 只要把功劳全安到自己推荐的人身上, 再挑些运输粮草上的小毛病,那么功劳就全是他们的了。

因着这功劳,相关人员又可再次升职,那么朝堂上的权利平衡就会又向他这一边倾斜。

王霄自然清楚他的打算,因此当然是主和,他不可能在如此特殊的时期两线作战,既防着对外用兵时对方给他使绊子,对内还要加重税收坏他自己的名声。

所以这事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

这事两派已经争执了许久,一直没有结果。

至于另一件事,西北即将出现的旱灾,两派也同样莫衷一是。

首先,对于如果旱灾真的导致地方颗粒无收,朝堂上的一致意见都是赈灾,但是如何赈灾,两派却有不同看法。

张大人以为,户部既然为“治粟内史”,那么如今灾情初现,便该由户部派官员下地方指导百姓,以最大程度减缓灾情,毕竟户部尚书以前可是有“大司农”、“地官”别称的。

对于此事,王学士的意思是,要户部派官员下去也可以,但是需得兵部协同,因为可能还会涉及到开挖水渠,清理附近河道以便届时引水,以及若是最后灾情酿成人祸,有人造反,需的兵部派兵提前镇守,一旦情势失控,也可早做防范。

说到底,两方就是既不想对方占便宜,还想把责任都推给对方,而且明显会在里头给对方挖坑,因此互不信任,暗战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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