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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针对性强,而且受众也明确,因此《育民报》很快也打出了名声,影响力从京城扩展到全国。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的从众就多了。
在后头近一年的时间里,除了另有几家教育类的报刊相继推出后,其他领域也推出了相关期刊,如《农学》、《工报》等等。
而后随着民间这类小报越来越多,最后终于衍生出了类似旅游杂志的期刊,另还有专讲一些八卦狗血以及小道消息的娱乐报。
各种各样报刊的兴起,极大的丰富了京城百姓们的生活,同时大家看的报纸还互有鄙视链。
比如文人学者们一般看国子监报和一些专业性比较强的教育学术类报纸,而工匠以及商人则看农报和工报,而更底层的如大户人家的书童小厮,亦或者识字的妇女,一般就偏好看八卦类报刊,三者之间就是逐层不屑的关系。
不过即便如此,后两种报刊的销量却没变,因为各家报纸都根据各自用户群体的不同,进行了相应的改进,用户粘性强得很。
比如学术类的报刊,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找一些名人或者大儒或者该领域的专业人士来撰文,而工学或者农报,他们一则在语言上尽量白话,二则突出接地气,该直白叙述的地方绝不咬文嚼字。
至于八卦文娱类,则力求狗血以及勾人,内容大多类似某位大人新娶了小妾回家,结果被家中的正室夫人挠花了脸,好几天没去上朝;又比如哪家小姐喜欢上了穷书生,最后被棒打鸳鸯等等。
大融对于民间言论管得一直不算严,毕竟古语说得好“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
便是朝廷再下严令,只要出事,照样小道消息满天飞,所以还不如直接规范化处理,一切都摆到明面上来。
不过即便京中小报再多,也没人敢论政事,一般敢论政事的,都是在离京城极偏远的地区,而且也只停留在口头上,白纸黑字写出来,那是万万不敢的。
谢良臣并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等得起。
而且现在他还有另一件大事要办,那就是成亲。
说来坑爹,古代官员们虽有婚假却比不得前世,只有九天时间,所以谢良臣并未回平顶村,而是盛瑗跟盛平顾到京城来了。
成亲的时间定在了六月十八。
一个月前,盛平顾已经带着孙女从谢良臣的院子搬了出去,在离谢家院子两条街的地方租了间民宅,嫁妆也都暂时放在那。
谢家人此刻也都来了京城,主要就是谢石头夫妻,谢栓子一家三口还有谢良材。
至于谢家的其他亲戚,因着路远,所以这次便不来了,等谢良臣下次在国子监任职期满,他请了探亲假回去再补办一场。
虽是亲戚们到得不多,婚礼现场却一点也不冷清,因为光是国子监的学生们便来了一大批。
这两年谢良臣一直在帮着薛制处理公务之余给学生们上课,所以他也算得上是他们的半个座师,再加上他对学生几乎没什么架子,讲课又有趣,所以在国子监监生们中的口碑很好。
尤其是去年他把汤一业和齐术分别推荐去户部和大理寺之后,律学、书学、算学的监生们现在对他的崇拜几乎已近盲目。
因为他们发现谢良臣好像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那真是要学问有学问,要关系有关系。
只盛平顾知道如今各种报刊发行,是从他而始后皱了眉头,提醒他以后行事要慎重,不可大胆冒进,毕竟因言获罪在大融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谢良臣应下,表示自己暂时不会再插手学报的事,等到六月十八,他便骑着高头大马迎亲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成亲
六月十八日, 谢家小院。
火红的鞭炮噼啪炸响,院子里坐满了前来道贺的宾客,院子外头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大家都想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
谢良臣迎亲很顺利,毕竟两家院子隔得不远,且这边又不是京城繁华地段,迎亲队伍没有受阻,所以在绕了一段路后,花轿就稳稳的停在了谢家院子的大门前。
新娘子姓盛这事, 院中宾客不少人都听说了,不过却没人把对方往盛侯府那边想,毕竟要两家真定了亲, 消息也早该传出来了。
当然,别人不知, 有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却是知道此中内情,所以来参加谢良臣婚礼的同僚并不多,只有蔡占和跟江牧,再就是翰林院跟国子监的几人。
这些人知不知道盛瑗的身份谢良臣不清楚, 不过对方能来捧场他却是要领情的。
红绸的一端被递进了花轿里, 谢良臣握着另一端, 心中无限感慨,他活了两辈子, 现在竟真要成亲了。
成亲之后,他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必定更深, 或许等几年后他再想起前世, 也会觉得只是做了场梦吧。
不过身边多了个关系亲密之人, 谢良臣还是很高兴, 因为自两人定亲后,谢良臣与盛瑗也差不多谈了三年的异地恋,而且他发现,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距离而变淡,反而有种沉淀下来的感觉。
他把这种改变归功于两人间频繁往来的书信。
虽然古代通讯不发达,但是写信却会给人以期待,尤其是那种不好当面说的情话以及互诉衷肠,这些写在信纸上时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所以便总能很大胆。
而等信寄出去后,寄信的一方又会忍不住想象对方会有何种表情看信,以及会给自己回什么样的话。
这种期待十分令人着迷,谢良臣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谈恋爱的甜蜜。
所以今天两人成亲,他从起床时就很高兴,等把人迎进家门,那笑更是没停过。
“哈哈哈,你们看新郎官笑得多开心?想必新娘子该是美如天仙!”宾客中有人取笑道。
他话音一落,坐在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谢良臣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却还是收不住脸上笑意。
主位上坐着盛平顾和谢石头夫妻俩,侄儿谢承远被赵慧娘抱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两人看,可爱极了。
他是两人的滚床童子,今天也特地打扮了一下,眉间还点了颗红痣,看着就跟观音菩萨座下的金童一样。
喜娘放好蒲团,谢良臣便与盛瑗跪下行拜堂礼,等三拜之后,新娘被送入洞房,他则去了席间敬酒。
在今日的宾客里,国子监学生们到的尤其多,平日里大家有着师生关系,虽是谢良臣随和,不过学生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现在既是得了这个机会,便有人说一会要去闹洞房,甚至现在闹着要灌谢良臣酒的人也大有人在。
见这群小崽子们要翻天,谢良臣直接眼一斜,弯起唇角笑道:“我把这壶酒喝完倒是没关系,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喝醉了就总爱给人乱出题,恰好我最近又新得了几本律学书,等我结束休假回国子监,便出几道题来让你们解解看,想必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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