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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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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旦国家建立,但是却积贫积弱的话,那么要想兴邦,必然得发展实业。

所谓实业,主要指的就是要生产实际可用的产品,创造价值,像金融这种以钱赚钱的不叫实业,叫投机。

虽然如今大融地方叛乱还未完全平息,但是也快了,所以实业发展也得提上日程。

而要发展实业,自然不可能靠读四书五经的文人,还得是理工科的学生才行。

对于谢良臣要办新学的想法,朝中也是有不少人反对的,不过因为有李御史的先例在前,他们提意见的方式已经委婉了不少。

谢良臣也没打算完全堵塞言路,在听完他们的意见后,也大体明白了他们在担心什么。

这些官员其实主要考虑的就是,就算大融生产出了许许多多的精美之物,但却不一定能卖得出去。

因为中原大地的茶叶、丝绸、瓷器和药材等已经十分受欢迎了,再大力发展低端的机器纺织的棉布或者其他制品,不见得别人会买。

而且就算对方一开始的时候大量买进,等发现本国市场被完全侵占,财富大量外流之后,肯定也会对其进行打压,不许大融商品再卖到对方境内。

对于他们的这点担心,谢良臣在再次感叹了一下中华民族的善良之后,提出了打开思路的四个字——自由贸易。

前世撒克逊人想卖工业品到中国,可惜东西太粗糙,我国看不上,反而我们的丝绸、瓷器成了供不应求的奢侈品,每年有极大的贸易顺差,流入我国的白银几乎堆成山。

在如此情况下,对方做生意不是对手便开始了鸦/片战争,以坚船利炮要晚清政府进行“自由贸易”。

既是如此,那么不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了,我们也可以派军舰扣门,要其自由贸易。

只不过我们送来的不是邪恶的鸦/片,而是物美价廉的商品,如此若是还要抵抗,那就真是太不识抬举了。

对于谢良臣提出的可以由军队护航自由贸易一事,众臣在听完之后都沉默了,同时他们也再次有了新的体悟,那就是他们这位新任首辅大人,恐怕比他们看到的还要做事不折手段。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控制

由于一时被首辅大人的“无耻”给震惊到, 所以新学一事便再无人说嘴。

至于那些说着大国乃礼仪之邦,怎可强买强卖的人,则被谢良臣统统发配去了地方当副官。

以德服人固然很好, 不过只凭文德还是过于理想化,对于一些“不畏德而畏威”的蛮夷,有时候武德才是它们听得懂的语言。

谢良臣之所以选徐州,也是看出了李广深有那么一点阶/级觉悟,也不是个迂腐守旧之人,因此才打算拿徐州做试点。

一切才刚起步, 所以谢良臣初步的计划是,只先设这么几个专业,即数理、采矿、金属冶炼、原材料加工(主农产品)、纺织、船舶和军械制造。

至于课本, 除了数理暂时沿用译本之外,其他并不需要西方的那套教材, 因为对方也还未进行第一次工业革命,论起机械制造和手工制造,中华民族才是真正的大师。

学馆已经建好,李广深带着谢良臣一路参观, 顺便介绍招生情况。

这所新学从性质上来说, 其实算是专科学校, 因为要教授的知识不仅偏,而且难。

所以想要入学是得经过考试的, 报名者考试合格之后方能入相关专业读书深造,这就要求考生首先要识字, 同时还要有一定的逻辑思考能力。

不仅如此, 学校每年也会组织各种考试来考评学生学习情况, 合格后方才颁发证书, 这点跟国子监很像。

因着这门槛,且教授的又不是四书五经,所以原本报名的学生并不多。

只是在后来听说学成之后,成绩优秀者可以如国子监监生们一样,被分配到六部任职且不限考生出身,又有不少人心动了,报名者甚众。

新学初次打算招收的学生预计在300人左右,但是如今各地来报考的人却已经接近两千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手工艺人子弟出身,还有一些屡试不中的童生秀才也打算来试试运气。

看过了馆舍,都无问题,谢良臣便由李广深引着去了后面办公的地方,去看即将下发的考卷。

这次招生的入学考试考题并不难,主要都是逻辑题,对文辞要求不高,而且各专业的题目也都十分接地气。

比如原材料加工专业的考卷,开篇就提问了各种作物的特性,其实就是要考学生是否能分辨作物,了解其特性,毕竟要想将作物的附加值开发出来,至少不能五谷不分吧?

再说纺织,这上头就问了考生们认为除了丝绸之外还有何物能织布,以及如何织就等等。

除此之外,各科卷子上还都出了基础的算学逻辑题,出题的方式为举实例,有点像前世的应用题,这是谢良臣在国子监时经常出的,显然李广深学以致用了。

谢良臣放下试卷,对他的工作十分满意,“李大人果然用心。”

李广深闻言朝他躬了躬身,自谦道:“大人过奖了,替朝廷选拔人才,下官不敢马虎。”

学馆、试卷均无误,新学的入学考试也即将开始。

谢良臣作为推动新学的第一人,便在考试当日致了辞,同时还写了幅字作为校训,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句话出自孟子,只不过孟子肺腑之言,却终究被一些人拿来当做了装裱的门面之词,民为贵,君为轻这种说法,已经渐渐流于表面,而无实际意义。

谢良臣现在把它写出来当做校训,就立在学馆的大门外,也希望能就此唤醒一些人对这句话的真正理解。

三日后,新学的入学考试完成,新生们即将开始入学读书,谢良臣也该回京了。

不过就在他还未离开徐州衙门时,先有快马赶到,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谢良臣的祖父和祖母于十日前相继病故。

谢安如今已将近七十岁年纪,孙氏也不小了,两人在这时去世虽算不上喜丧,但在古代也能称一句长寿。

只是谢良臣乍听这个消息,心中还是一阵发冷。

旁边的李广深听到这消息也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就转头看向谢良臣。

祖父母去世,按律官员是要去官守丧的,除了一些边关守将因为情况特殊不用守丧之外,其余文臣少有能幸免,除非皇帝不准。

若是谢良臣此次辞官归乡,三年后朝廷是何模样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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