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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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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知府衙门外却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里在演什么杂技呢。

不,应该说,这里上演的这出戏,可比杂技精彩多了。

你们谁见过来知府衙门,状告知府大人的吗?!

最要紧的是,似乎还牵扯到秋闱泄密!

秦越带着陈汉,气势浩荡地来到知府衙门,敲响了鸣冤鼓,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吾弟秦敏,意外发现秋闱泄密,只身一人入府上告,却一去不归,敢问知府大人,吾弟今在何处?可还安好?吾弟上告至今,大人无动于衷,是玩忽职守,还是蓄意隐瞒?又或是,泄题一事,本就是大人所为,是以才扣留吾弟,想要杀人灭口?!”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秋闱刚刚过去,大多数学子都还未离开苏城,秋闱依旧是这座城里最热门的话题,泄题二字,几乎是砸中了所有考生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什么?秋闱泄题?我没听错吧?”

“秋闱乃国之重事,谁敢在这上面动手脚?怕是不要命了吧!”

“敢在科考上动手脚的人,自古以来多的是!十几年前不就发生过吗!”

“知府大人知道泄题一事却不发,这是何故?难不成当真如这人所说,是想隐瞒下来?”

“不论此事是真是假,事关我等前程,知府大人总该给个说法吧?”

“就是!万一真有人买卖试题,那我们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岂不是成了笑话?!”

伴随着阵阵鸣冤鼓声,学子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烈。秦越看着围拢而至的学子们,敲击的动作越发用力。

“你,快住手!”衙役们奉命前来阻止,可他们哪里是陈汉的对手,压根就近不了秦越的身,反倒给了秦越再次申诉的机会。

“知府大人若是心里没鬼,为何要阻止我敲这鸣冤鼓?!大人,想要证明清白,不如先将吾弟请出来,与我们这些学子说个清楚!”

秦越的声音清朗如玉,可是听在劳苑的耳中,却是令人厌烦至极!

府衙内的劳苑正焦躁地原地踱步,最得用的幕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他跟前。

“大人,这是那个书生的认罪书,您瞧瞧……”幕僚小心翼翼地将好不容易弄来的认罪书递上。

谁知劳苑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认罪书撕了个稀巴烂。

“现在要这认罪书有何用!”劳苑此时真是头痛欲裂,“如今事情闹大,本官若是这时候拿出这认罪书,只会让人觉得本官是将人屈打成招,更是说不清楚了!”

“外头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还不拦下他?!”劳苑听着那一阵阵的鸣冤鼓声,感觉心脏也像是被人敲中一般,几乎快要跳出胸口。

“学生已经查过了,外头那人,应是秦敏的一位族兄,名叫秦越,也是今科考生,还是桃溪的案首。只怕是秦敏上告之前,将此事也告知了这位族兄。”

那幕僚也算有所准备,来见知府大人之前,先去将秦越的情况大概弄了个清楚。

“案首……好一个胆大妄为的案首!”

劳苑越发觉得牙疼,原本想将此事悄咪咪地解决,给秦敏安个诬告罪名,神不知鬼不觉,可如今鸣冤鼓一响,整个苏城怕都已经知道秋闱试题涉嫌泄密一事了,就算现在立马杀了秦敏,也来不及了,非但不能堵住悠悠众口,反倒让人觉得他心虚!

第七十三章 、报家门

“大人,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幕僚小心翼翼地问道。

劳苑冷冷地瞪了一眼:“本官若是知道怎么办,还用得着你?”

幕僚暗暗在心里叫苦,原以为弄来认罪书, 此事就算彻底了结了,谁知道冒出个什么族兄来,胆子也忒大,竟不管不顾直接敲了鸣冤鼓, 闹得满城风雨, 想要无声无息地解决此事, 怕是不可能了。

“不愧是兄弟俩,做事竟如此不管不顾!”幕僚忍不住抱怨道。

劳苑冷哼一声:“你觉得外面那个,是莽撞行事?”

幕僚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却还是战战兢兢地拍着马屁:“一个小小秀才, 纵然是案首,也不敌大人万分之一,他这么闹, 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开玩笑!”

是啊,在所有人的概念里, 民不与官斗,敢这么闹腾的,往往是一无所有的氓流。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像这种读书人, 最是畏首畏尾, 见到高官最是战兢。

可偏偏这个秦越, 却敢这样大闹知府府衙, 他到底倚仗的是什么?

“这个秦越, 究竟是何来历?”劳苑心中满是疑问。

“学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这秦越,只是桃溪本地一乡绅之子,他父亲不过是小小秀才,母亲那边,也是小门小户,没什么了不得的来历。”幕僚回道。

一个没有倚仗的秀才,竟敢如此大闹知府衙门,究竟是该说他胆大包天、不知进退,还是该说他一针见血、直戳要害?!

他若是如他那个傻族弟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劳苑自然有一百种办法让他再也开不了口,可如今他弄得人尽皆知,他这个知府反倒不得不有所顾忌!

十几年前令整个官场都颤动的江南贪腐案,便是因一帮书生的揭发,尽管他们如蝼蚁一般弱小,可真要涉及他们的前程,他们便会拧作一股绳,拥有无坚不摧的力量,生生掀翻整个江南!

“先把人去请进来,不可让此事继续闹大。”劳苑扶着额头,显然没遇到过比这更头疼的事,一个处理不好,只怕他的官场生涯就到头了。

“学生这就去。”幕僚领命,匆匆离去。

而此时的知府衙门外,已经聚满了人,有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也有闻声而来的今科考生。

“这人,不是景辰那位同乡吗?”

说话的人,正是那日在金云楼见过秦越的王贺之。今日他与几个同窗约在附近的书斋,没想到听说知府衙门前有人状告秋闱泄题,便赶往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竟见到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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