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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休息室,汪琳将小提琴放入琴盒,盖上时,爱怜轻抚盒盖的纹路。她彷彿从一个美好的梦境乍醒,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完成了这样一个比赛。

方才演奏时是那样专注,汪琳甚至并未分神在观眾席找寻徐老师的身影,直至下台前,她在挺好的二楼座位,找着了骄傲地朝她微笑鼓掌的老师。

老师一直都看着她,支持着她。这些年几乎不怎么哭泣的汪琳,忍不住泛起了泪。

看着身旁把玩着小鸭吊饰,放着空的杜日恆,汪琳突然有某种奇特的感受。

想予以拥抱。

这是前所未有的心绪,带着共同奋战过的感激,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崭新的什么。或者该说,是始终存在,更早以前便萌发,却被她压制着的那份感受。

「欸,杜日恆,我——」语句哽住,汪琳没来由地顿了顿,清晰的答案逐渐成形,紧接着的话语也因此转了个弯。她及时阻止自己说出任何突兀的字词,却显得欲盖弥彰地不自然,「我觉得刚刚你的独奏段落满流畅的耶!」

杜日恆盯着她,手里捏挤毛线小鸭的动作暂歇,眨了眨眼,面露困惑,「汪琳,你还好吗?我怎么觉得……你原本不是想说这个?是我刚刚有哪里弹得不够好吗?」

等等,她平常不是对人的情绪很迟钝,难以理解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这么敏锐?汪琳摇了摇头,「不是,我觉得真的很好,没骗你。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你愿意跟我说吗?」杜日恆追问,反射性地关心。

要怎么说?这并非愿不愿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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