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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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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之后,西燕国师就变得懒散起来,从幽州到西燕国都,不过五六个时辰就能赶到,他何必慌慌张张,被元容牵着鼻子走呢?

他慢慢悠悠用完了早膳,正准备喊着元容和西燕使臣们上路,放下筷子才发现,元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酒楼。

西燕国师一拍桌子,将酒楼的掌柜喊了过来:“人呢,刚刚那位容色俊美的郎君去了哪里?”

掌柜指了指外边:“好像跟着另一拨人,坐着马车往燕都去了。”

原本还想着跟元容故意作对,延缓行程的西燕国师,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元容是跟着谢怀安的马车走了。

昨晚上谢怀安在外面搬东西的动静不小,西燕国师倒是知道谢怀安作为北魏使臣来了幽州,却没想到元容会跟着谢怀安走。

毕竟两个人一直不怎么对付,据他所知,谢怀安觊觎太子妃,曾在谢家竹宴之上,当众言过——殿下亦是好福气,有如此美貌的女郎做未婚妻,让某好生羡慕。

虽不知两人为何一起走,西燕国师却没有时间细想其中的缘由了。

他只知道,若是元容比他先到了燕都,西燕君主怕是会觉得他偷奸耍滑,怠惰因循,没有尽心尽力的看守元容。

西燕国师连忙爬上车舆,想要追上元容他们的马车,但车夫将手中的鞭子都快抡冒烟了,也没看到他们马车的影儿,气得他忍不住在车舆内恶狠狠地叫骂。

与此同时,元容正坐在谢怀安的马车里,动作优雅地品茶。

他呷一口茶,修长削痩的骨节便在木几上轻轻敲一下,扰的谢怀安有些烦躁:“从幽州到燕都那么近,殿下一路上都坐着西燕国师的马车,为何如今偏要改坐我的马车?”

说着,谢怀安朝元容的方向扔了一卷书:“坐便坐了,殿下能不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看看书,安静一点可以吗?”

他单手撑着下颌,挑唇笑道:“孤不喜欢看书。”

“那你喜欢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谢怀安话音未落,元容便道:“昨夜搬玉观音的随从叫什么?”

一听这话,谢怀安的神经一下紧绷了起来,他抿了抿嘴:“殿下真是会说笑,一个小小的随从,我为何要记他的名字?”

说罢,他又忍不住道:“殿下莫不是有什么癖好,从昨日见到那随从,便一直缠着他不放……”

元容垂眸,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谢怀安,孤的女人你也敢觊觎?”

方才用早膳时,谢怀安与顾休休的桌子相隔的较远,因此没听清楚元容跟她的对话,只知道他似乎对她很是感兴趣的样子。

如今听元容这样说,谢怀安才反应过来,原来元容早已经猜到了顾休休的身份。

但他不能理解,她都已经易容成了这般模样,就连她身边随行的秋水都认不出她来,元容又是如何认出她的?

谢怀安没有回应元容的话,只是问道:“你怎么认出她的?是秋水告诉了你?”

毕竟这随行的人中,除了谢怀安和秋水,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顾休休的真实身份。

除了这个解释,谢怀安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元容抬手掀开车窗上的竹笭,眸子不知望向了何处,嗓音淡淡:“即便她化作千种样貌,孤亦是能认出她来。”

谢怀安抿着唇,思忖许久,缓缓道:“我听不明白。”

元容低声道:“样貌可以作假,身形可以作假,嗓音可以作假……但她的目光,做不了假。”

那眼眸中藏不住的爱意,欣喜,恍惚,惆怅,那般熠熠发亮的眸光,他只在顾休休眼里看到过。

“太子殿下,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谢怀安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眯起双眸来:“是,我就是喜欢她,她聪慧果决,容貌甚美,做我谢家的主母再合适不过。可你不该用觊觎来形容我……”

“你能活多久?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还是一年?”他托着下巴,侧过头看着元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她来西燕吗?”

“没错,我就是趁虚而入。你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当她有危险的时候,都有我来保护她,照顾她。”

“我从不会浪费时间,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等你死后,她一定会是我的女人。”

谢怀安本以为自己说过这些挑衅的话后,元容会大发雷霆,再不济也会恼羞成怒。

毕竟就算是脾性再好的男人,也不会容得旁人惦记自己的妻子,还毫无顾忌的当面吐露出来。

但事实上,元容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似乎早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只轻描淡写道:“是吗。”

谢怀安怒极反笑:“太子殿下,你便如此笃定顾休休会一直爱你?”

元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话锋一转,嗓音有些发寒:“送她回去。”

“谢怀安,你不该带她来西燕。”

“你该感谢我才是,若不是我跟她来西燕,找人给她易容,教她口技,她便孤身一人骑着汗血宝马来了西燕。”

谢怀安冷笑一声:“你才是根本就不了解顾休休,若你了解她,就不会将她一人抛在洛阳。若我是你……”

元容毫不客气打断了他:“若你是孤,你就不会带她来西燕以身犯险。于孤而言,没有什么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谢怀安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反驳他,一时之间却又有些语塞。

不知过了多久,他抿着唇,缓慢道:“总之,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她的决心很坚定,你便是将她打晕了送回去,她醒过来一样会想办法赶回燕都。”

“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说着说着,谢怀安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他们两个人,元容为了顾她周全,千方百计想要将她留在洛阳,只身前往燕都去赴鸿门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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