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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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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雀儿这幅干着急的模样,盛夏高兴的想放炮仗庆祝一下。心想活该,谁让你家主子不安分,像他家殿下就乖巧的很。

盛夏这边刚腹诽完,那边就听到学堂里传来楚子栎的呜呜声。

他边呜呜边喊阿姐,声音委屈的不行。

盛夏嘴角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整个人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整个皇宫里受了委屈就只知道喊“阿姐”不知道喊“疼”的人,除了他们家的傻殿下还能有谁?

学堂里楚子栎主动伸出手掌,心想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谁成想太傅完全不领情,两指阔的光滑宽竹板“啪”的一声砸在柔软的手掌心里,原本咬着嘴唇的楚子栎瞬间没忍住,疼的泪眼朦胧嘴里直呜呜,跟只挨打的幼兽一样。

楚子栎怕自己缩手平白无故多挨打,便用另只手握住被打那只手的手腕,看着自己疼到发热的掌心,眼泪啪啪往下掉。

房宴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矛盾,既觉得愧疚,又觉得这事跟她无关。可听楚子栎疼的呜呜哭,心里愧疚感越发强烈。

楚子栎虽说看起来是个少年,可毕竟心智跟吕青庭差不多,总感觉她在欺负一个孩子。

最后一下落下来的时候,楚子栎疼的“呜哇”一声,终于能缩回手吹掌心了。

“殿下!”盛夏听见楚子栎哭第一声的时候就提起衣裙,闷头往学堂里闯。

暮春赶紧横在他面前伸手拦住,“仔细你的脑袋。”

“可殿下在挨打。”盛夏眼眶都红了,拨拉暮春,“你让我进去。”

这回可终于轮到雀儿扬眉吐气了,他双手抱怀站在一旁哼哼,“怎么,我家主子打的了,你家主子就打不了了?莫非你家主子是脆玉做的,碰不得打不得?”

暮春斜了他一眼,雀儿莫名底气不足,双手老老实实的放下,往后退了一步,离这两人远些,“咱、咱们都一样,反正主子们都挨打了,还不如老实的等在外头呢。”

盛夏被暮春死死攥着手腕,这才没窜学堂里去。

吕青庭挨打的时候他自己在哭,等到楚子栎被打完了他还在哭。李太傅听的头疼,就没见过这么矫情的小少爷。

“啪”的一声戒尺打在他面前的书案上,吕青庭吓的两眼发直,“嗝”的一下,硬生生打了个哭嗝,嘴巴闭的跟蚌一样,不敢吭声了。

太学里的学生都娇贵的很,可再娇贵的学生也躲不过那把历届传来下的戒尺。

往远了不说,就说说近朝,萧染那么优秀一人,在藏拙的时候也不是没挨过戒尺。

萧宠那么跋扈的性子,也躲不开这惩罚。他刚来太学的时候仗着先皇宠爱,别人读书他睡觉,别人练字他吃东西。

李太傅看见之后,二话没说一顿戒尺下去,第二天再来的时候萧宠就老实了。

李太傅之所以有这个胆子敢打皇子皇女,主要是萧国有祖训,除非罪不可赦,否则不斩先生。

先皇当时看着萧宠肿的老高的手心,心都疼死了,晚上守在萧宠床边硬生生想了一夜,愣是没想出给李太傅安点什么罪名,最后只能作罢。

晚上终于能回去的时候,楚子栎跟吕青庭的手心已经肿的老高。

今天一天两人入了太学啥都没干,就挨了顿戒尺,干坐在那儿疼了一天,吹手心吹的嘴酸。

晚上刚出学堂的门,盛夏就迎上去,捧着楚子栎的右手,就着灯笼光亮,看清楚手心后,迟疑了一下,“咦?这、这没肿啊?”

他眼里浮现出惊喜,刚想说自家主子天赋异禀,有抗揍的能力时,楚子栎默默的把肿成馒头的左手提上来递到盛夏面前,“……这只。”

“都……肿成猪蹄了。”盛夏心疼死了,小心翼翼的捧着楚子栎的手,安慰他说:“殿下莫哭,咱们回去多吃几只猪蹄补补。”

“吃不了。”楚子栎一想起这事就难受,差点哭出来,“罚抄书。”

两人是一群学子中出来最晚的,别人都是日落前便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被李太傅留下来。

太傅坐在书案后面,看着面前一高一矮的两人,脸色沉着。

她先数落的是吕青庭,“小小年纪,竟如此心机,还知道倒打一耙?若是不好好教导,将来怕是要无法无天。”

吕青庭眼里只有自己的“猪蹄”,眼睛都哭肿了,根本没听太傅在说什么。

李太傅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无礼对待,拍着面前的书案让吕青庭回神,“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不该上课打闹,不该倒打一耙,不该知错不认。”吕青庭小声嗡嗡。

“还有呢?”李太傅见吕青庭实在想不出来了,便说道:“其一,字丑,丢太君后的脸面。其二,辱骂兄弟,丢皇家人的脸面。”

“你俩都贵为皇子,没有谁比谁还尊贵。既然都是一样的人,那旁人的弱处你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侮辱呢?”

李太傅苦口婆心,“我这是在教你做人。你尊贵的地方除了你的身份,还应该是你高人一等的修养内涵,你身后是太君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他的脸面。太君后就是这么教你随意侮辱别人的?”

吕青庭头低着,小小年纪却能面无表情。

李太傅又看向楚子栎,“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楚子栎摇头。

“他率先拿东西扔你扰乱学堂秩序,你应该先举手告诉我,而不是应该自己回击过去。如果所有的纠纷都能自己解决,那还要制度,还要律法作甚?”

李太傅告诉楚子栎,“万事不要逞强,受了委屈就要说出来,凭什么替别人忍着难受了自己?”

见楚子栎茫然的眨巴眼睛,李太傅叹息一声,“就是会哭的孩子有人疼。”

他本就是弱势,只能把握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争取更多的宠爱,而不是自我坚强。

楚子栎歪着头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太傅。”

李太傅正欲让两人离开,就听见门口有内侍小声唤他,手里提着慈宁宫的宫灯,瞧着衣服装饰,应该是太君后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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